不敢跟他說話,怕他罵我‘一見尼姑’什麼的。”
定逸道:“令狐沖這些瘋話,以後不可再提。”
儀琳連忙道:“是。”
“後面呢?”
50、聽聞坐鬥(2)
儀琳道:“田伯光說,‘這牛鼻子武功不錯,我這一刀砍得不算慢,他居然能及時縮了三寸,這一刀竟砍他不死。泰山派的玩藝倒真還有兩下子。令狐兄,這牛鼻子不死,今後你的麻煩可就多了。剛才我存心要殺了他,免你後患,可惜這一刀砍他不死。’令狐大哥笑道,‘我一生之中,麻煩天天都有,管他孃的,喝酒,喝酒。田兄,你這一刀如果砍向我胸口,我武功不及天松師伯,那便避不了。’田伯光笑道,‘剛才我出刀之時,確是手下留了情,那是報答你昨晚在山洞中不殺我的情誼。’我聽了好生奇怪,如此說來,昨晚山洞中兩人相鬥,倒還是令狐大哥佔了上風,饒了他性命。”
眾人聽到這裡,臉上都現出不以為然的神色,均覺令狐沖不該和這萬惡淫賊拉交情。
儀琳續道:“令狐大哥道,‘昨晚山洞之中,在下已盡全力,藝不如人,如何敢說劍下留情?’田伯光哈哈一笑,說道,‘當時你和這小尼姑躲在山洞之中,這小尼姑發出聲息,被我查覺,可是你卻屏住呼吸,我萬萬料不到另外有人窺伺在側。我拉住了這小尼姑,立時便要破了她的清規戒律。你只消等得片刻,待我魂飛天外、心無旁騖之時,一劍刺出,定可取了我的性命。令狐兄,你又不是十一二歲的少年,其間的輕重關節,豈有不知?我知你是堂堂丈夫,不願施此暗算,因此那一劍嘛,嘿嘿,只是在我肩頭輕輕這麼一刺。’令狐大哥道,‘我如果多待片刻,這小尼姑豈非受了你的汙辱?我跟你說,我雖然見了尼姑便生氣,但恆山派總是五嶽劍派之一。你欺到我們頭上來,那可容你不得。’田伯光笑道,‘話是如此,然而你這一劍若再向前送得三四寸,我一條胳臂就此廢了,但你這一劍刺中我後,卻又縮回?’令狐大哥道,‘我是華山弟子,豈能暗箭傷人?你先在我肩頭砍一刀,我便在你肩頭還了一劍,大家扯個直,再來交手,堂堂正正,誰也不佔誰的便宜。’田伯光哈哈大笑,道,好,我交了你這個朋友,來來來,喝一碗。”
聽到這裡,葉梟忍不住直搖頭,這武林中的所謂正道門派行事還真是迂腐的讓人無語,令狐沖應該算是其中的異類了,可是縱使這樣做事還是要規規矩矩講究所謂的公正。
“令狐大哥道,‘武功我不如你,酒量卻是你不如我。’田伯光道,‘酒量不如你嗎?那也未見得,咱們便來比上一比,來,大家先喝十大碗再說。’令狐大哥皺眉道,‘田兄,我只道你也是個不佔人便宜的好漢,這才跟你賭酒,哪知大謬不然,令我好生失望。’‘田伯光斜眼看他,問道,‘我又如何佔你便宜了?’令狐大哥道,‘你明知我討厭尼姑,一見尼姑便周身不舒服,胃口大倒,如何還能跟你賭酒?’田伯光又大笑起來,說道,‘令狐兄,我知你千方百計,只是要救這小尼姑,可是我田伯光愛色如命,既看上了這千嬌百媚的小尼姑,說什麼也不會放她走。你要我放她,唯有一個條件。’令狐大哥道,‘好,你說出來罷,上刀山,下油鍋,我令狐沖認命了,皺一皺眉頭,不算好漢。’田伯光笑嘻嘻的斟滿了兩碗酒,道,‘你喝了這碗酒,我跟你說。’令狐大哥端起酒碗,一口喝乾,道,‘幹!’田伯光也喝了那碗酒,笑道,‘令狐兄,在下既當你是朋友,就當按照江湖上的規矩,朋友妻,不可戲。你若答應娶這小尼姑……小尼姑……’”儀琳說到這裡,雙頰暈紅如火,目光下垂,聲音越說越小,到後來已細不可聞。
儀琳的這幅模樣簡直可愛到極點,葉梟的眼睛再一次直了。
定逸伸手在桌上一拍,喝道:“胡說八道,越說越下流了。後來怎樣?”
被定逸這麼一拍,葉梟才回過神來,發現沒有人發現自己剛才的糗樣,才稍作放心,心下暗道:擦,小爺怎麼說也是閱盡島國愛情動作片,什麼場面沒見過,怎麼可以如此沒出息,必須淡定,淡定!唔……可是這小儀琳真的是可愛了。
儀琳細聲道:“那田伯光口出胡言,笑嘻嘻的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答應娶她……娶她為妻,我即刻放她,還向她作揖賠罪,除此之外,萬萬不能。’令狐大哥呸的一聲,道,‘你要我倒足一世黴麼?此事再也休提。’田伯光那廝又胡說了一大篇,說什麼留起頭髮,就不是尼姑,還有許多教人說不出口的瘋話,我掩住耳朵,不去聽他。令狐大哥道,‘住嘴!你再開這等無聊玩笑,令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