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剛才已然看出楊過和小龍女和原著中一樣顯然是已經生出情愫。
果然小龍女還未答話,楊過就已經先站起身來,向郭靖和黃蓉深深一揖,說道:“郭伯伯、郭伯母養育的大恩、見愛之情,小侄粉身難報。但小侄家世寒微,人品低劣,萬萬配不上你家千金小姐。”
郭靖顯是沒有想到楊過會拒絕,此時不禁一怔,不過很快他轉念一想,覺得楊過定是年輕面薄,故作推辭,當下哈哈一笑,道:“過兒,你我不是外人,這是終身大事,無須害羞。”
旁邊的黃蓉卻不同,她心思細膩,眼見楊過與小龍女互相間的神情大有纏綿眷戀之意,但兩人明明自認師徒,她實在是難以相信兩人會做出逆倫之事。宋人最重禮法,師徒間尊卑倫常,看得與君臣、父子一般,萬萬逆亂不得。故黃蓉雖有所疑,但此事太大,一時說什麼也不願相信,於是問楊過道:“過兒,龍姑娘真的是你師傅嗎?”
楊過道:“是啊。”
黃蓉又問:“你是磕過頭、行過拜師的大禮了?”
“當然。”楊過說著,同時望向小龍女,滿臉溫柔喜悅,深憐密愛,別說黃蓉聰穎絕倫,就算換做旁人,也已經能夠瞧出他們二人間絕非尋常師徒而已。
黃蓉見楊過和小龍女的神色,暗暗心驚,向郭靖使了個眼色,說道:“芙兒年紀還小,婚事何必心急。今日群雄聚會,還是商量國家大事要緊。兒女私事,咱門暫且閣下罷。”
郭靖雖然還是沒有看出楊過和小龍女間的端倪,不過聽到妻子說到國家大事,當即心想也是不錯,忙道:“正是,正是。我倒險些以私廢公了。龍姑娘,過兒與小女的婚事,咱們日後慢慢再談。”
然而,接下來除了葉梟以外,誰都不曾想到,小龍女突然搖了搖頭,說道:“我自己要做過兒的妻子,他不會娶你女兒的。”
這句話說得清脆明亮,大廳上數百群雄自然都聽見了,個個神色微變,難以置信。郭靖更是一驚,站了起來,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見小龍女拉著楊過的手,神情親密,可又不由得不信,好一會兒後,才期期艾艾地說道:“他……他是你的徒……徒……兒,難道不是麼?”
小龍女久在地下古墓,不見日光,因之臉無血色,白皙逾恆,但此時心中歡悅,臉色嬌豔,如花初放,笑吟吟道:“是啊!我從前教他武功,可是他現在的武功跟我一般強了。他心裡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他。從前……”說到這裡,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雖然她天真淳樸,但女兒家的羞澀是與身俱來的,因此也漸漸有所羞怯,緩緩說道:“從前……我只道他不喜歡我,不要我做他的妻子,我……我心裡難受得很,只想死了倒好。但今日我才知道他是真心愛我,我……我……”
此時廳上數百人肅靜無聲,傾聽她吐露心事。本來一個少女縱有滿腔熱愛,怎能如此當眾宣揚,又怎能向郭靖這不相干之人傾訴。但她於什麼禮法人情壓根就一竅不通,覺得這番言語須得跟人說了,這才說了出來。
而楊過聽小龍女真情流露,自是大為感動,但見旁人臉色都是又驚又詫、又是尷尬、又是不以為然的神色,知道小龍女太過無知,不該在此外說這些話,當下牽著她的手站起身來,柔聲道:“姑姑,咱們走吧,不要在這裡了。”
小龍女柔柔地點點頭,道:“好。”兩人言罷並肩向廳外走去。此時廳上雖群英匯聚,但在小龍女眼中,就只見楊過一人。
郭靖和黃蓉愕然相顧,他夫婦倆一生之中經歷過千奇百怪、艱難險阻,眼前此事卻是萬萬也料不到,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當此時,突然間衣袖帶風,紅燭晃動,座中躍出一人,身披道袍、手挺長劍,正是全真道士趙志敬。他橫劍攔在廳口,大聲道:“楊過,你欺師滅祖,已是不齒於人,今日再做這等禽獸之事,怎有面目自立於天地間?趙某但教有一口氣在,斷不容你。”
趙志敬這般猶如跳樑小醜一般跳出來,楊過卻是不要搭理他,只是沉聲道:“讓開!”
趙志敬卻是不依不饒,大聲道:“尹師弟,你過來,你倒說說,那天晚上咱們在終南山上,親眼目睹這兩人赤身露體,幹什麼來著?”尹志平在人群中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左手高舉。眾人見他小指與無名指都被削斷了半截,雖不知其中含義,但見他渾身發抖,臉色怪異,料想其中必然大有蹊蹺。
楊過那晚與小龍女在花叢中練**,為趙尹二人撞見,楊過曾迫趙志敬立誓,不得向第五人說起,哪知他今日竟在大庭廣眾之間大肆誣衊,自是惱怒已極,喝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