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空性一抓不中,次抓隨至,這一招來勢更加迅捷剛猛。葉梟斜身又向左側閃避。空性第三抓、第四抓、第五抓呼呼發出,瞬息之間,一個灰袍僧人便似變成了一條灰龍,龍影飛空,龍爪急舞,將葉梟壓制得無處躲閃。當即葉梟不得不施展出凌波微步穿梭於龍爪之間,當然這並非說明葉梟不敵空性。這純粹是招式的緣故,三十六式龍爪手沒有半點破綻,所以才會逼得葉梟不得不用出凌波微步應對。而他之所以如此這般只守不攻,有兩個原因,其一是出於尊敬對方,其二則是想要偷學這門牛逼的武功。在【乾坤大挪移】大成之後,幾乎任何武功他都能夠學以致用,而不需要透過金書來習武。
此前在恆山三定身上已經實驗了,完全可以做到,只是三定敗的太快,沒來得及完全看完劍法招式,故而恆山劍法僅僅偷學到了兩招。所以現在他要完整看完空性的龍爪手,然後將其據為己有。
空性龍爪手源源而出,葉梟即縱身後退。兩人面對著面,一個撲擊,一個後躍。空性連抓九下,盡皆落空。兩人始終相距兩尺有餘,雖然空性連續急攻,但兩人輕功上的造詣,卻極明顯的分了高下。空性飛步上前,葉梟卻是倒退後躍,其間難易相去實不可以道里計,空性始終趕他不上,腳下自早已輸得一敗塗地。
葉梟只須轉過身來奔出數步,立即便將空性遙遙拋落在後了。其實葉梟不須轉身,縱然倒退,也能擺脫對方的攻擊,他所以一直和空性不接不離,始終相距在二三尺間,乃在察看空性龍爪手招數中的秘奧,看到第三十七招時,只見空性左手疾撲面前,使的又是第八招“拿雲式”。空性第三十八招雙手自上而下同抓,方位雖變,姿式卻和第十二招“搶珠式”相同。這些招式的名稱,葉梟自是一無所知,但出手姿式,卻每一招都看得分明,記得清楚。
龍爪手只有三十六招,要旨在於凌厲狠辣,不求變化繁多。空性中年之時曾數逢大敵,但只要使出這龍爪手來,無不立佔上風,總是在十二招以前便即取勝,自第十三招起,只是自己平時練習,從未在臨敵時用過,這一次直使到第三十六招,仍未能制服敵人,那是生平從所未有之事。到第三十七招時。已迫得變化前招,尋思:“這小子不過輕功高明,身形靈便,一味東躲西閃而已,倘若當真拆招,未必擋得了我十二招龍爪手。”
葉梟這時卻已看全了龍爪手三十六式抓法,正當準備反擊之際,忽聽空性喝道:“小子,你這是逃命,可不是比武!”顯然這位性格剛直的神僧被葉梟滑不溜秋的身法弄的大為不耐煩。
葉梟道:“要比武……”空性卻乘他開口說話而真氣不純之際,呼呼兩招攻出。
葉梟縱身飄開,口中說話繼續接了下去:“……也成,要是我贏得大師,那便如何?”這幾句話中間語氣沒半分停頓,若是閉眼聽來,便跟心平氣和的坐著說話一般無異,決不信他在說這三句話之間,已連續閃避了空性的五招快速進攻。
空性道:“你輕功固是極佳,但要在拳腳上贏得我,卻也休想。”
葉梟道:“過招比武,誰又能逆料勝敗?晚輩比大師年輕得多,武藝雖低,氣力上可佔了便宜。”
空性厲聲道:“要是我在拳腳之上輸了給你,你要殺便殺,要剮便剮。”
葉梟道:“這個可不敢當!晚輩輸了,自然聽憑大師處分,不敢有半句異言。但若僥倖勝得一招半式,便請少林派退下光明頂。”
空性道:“少林派之事,由我師兄作主,我只管得自己。我不信這龍爪手拾奪不了你這小子。”他雖然急躁,但卻也未失了分寸,並未被葉梟的話給套住。
葉梟暗道一聲可惜,隨即心念一動,又有了主意,說道:“少林派龍爪手三十六招沒半分破綻,乃天下擒拿法中的無上絕藝,只不過大師練得還有一點兒不大對。”
空性怒道:“你要是破解得了我的龍爪手,我立即回少林寺,終身不出寺門一步!”
葉梟道:“那也不必!”兩人如此對答之際,四周眾人彩聲如雷,越來越是響亮。
原來兩人口中說話,手腳身法卻絲毫不停,越鬥越快,但說話的語調和平時一模一樣,絕無半點停頓氣促。當空性說“你輕功固是絕佳”這句話時,呼呼連出兩招,說“但要在拳腳上贏得我”那句話時,左手五指急抓而下,說到“卻也休想”時,語音威猛,雙手顫動,疾拿三招。兩人邊鬥邊說,旁觀眾人的喝彩聲始終掩蓋不了二人的語音。
葉梟最後說到“那也不必”時,陡然間身形拔起,在空中急速盤旋,連轉四個圈子,越轉越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