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都是建立在一點一滴的基礎訓練上,就連紅羅蘭那樣天才的女孩兒,身法的敏捷幾乎出神入化,也依然要揹負著沉重如山的黑劍。
而他現在做的,看似毫無意義,實際上卻恰恰意義重大。
想明白了這一點,雷加就徹底的安下心來,不再去計算自己究竟擦了多少次桌腿椅面,而是朝著最完美的結果努力。
身體的傷仍很疼痛,胃裡飽脹的感覺更是誘惑著他去休息——每當這種時候,他就偷偷的瞄一眼右手手心中的蒼鷺標誌,然後在心裡高聲的質問自己:雷加!如果你連這都做不了,你還能做什麼?!
於是他身體湧現出更多的力氣。
謝普站在吧檯裡,安靜的看著雷加的一舉一動,爬滿皺紋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此時他心裡充滿著喜悅和不安。這種複雜而又相互交融的情緒,自從他年輕時被暗戀的女孩兒主動親吻後,就再沒有出現過。
那時候,他喜悅是因為愛情和**,不安是因為身份和戒律,而現在,他喜悅是因為雷加如此優秀,不安則是擔心無法替雷加去除掉身體裡的聖光封印。
那種厲害技能謝普只是在傳聞中聽說過而已,傳說是神族固有的種族天賦,就像魔族的腐化一樣,能夠徹底影響敵人。
可為什麼要對一個孩子下手呢?
而且還是對一個天資聰穎、內心頑強的孩子下手——到底他做錯了什麼?還是他的父母做錯了什麼?
一想到這裡,謝普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封印是雷加剛出生的時候就施放上的,似乎是為了不傷害到當時幼小的嬰兒,所以施放者只用了初級的封印。這就為解除封印帶來了一線希望。
四王大陸上有一種非常珍稀的史詩級草藥,名字叫做月魔草,這種草只在一年中月光最亮的時候生長,所以要長出成熟的一株,基本需要上百年的時間。沒有人知道這種草在哪裡生長,它的存在就跟它的傳說一樣渺茫。
傳說這種草是魔族靈魂精華,能夠破除一切聖光魔法的負面效果。也正是因為如此,這種草才被列為“禁草”,發現之後必須立刻上繳聖光姊妹會統一銷燬,任何敢於私自藏匿的人,都要被處以火刑焚烤。
不過,謝普知道有一個人手裡可能藏有這種禁草——暮色村的鍊金師許凌天。
只是,任何擁有這種禁草的人都不會承認的,除非能以巨大的誘惑讓他動心……
謝普已經在信中開出了一個條件,許凌天會動心嗎?
正想著,酒館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謝普本能的抬眼望去,看到三個強盜傭兵大大咧咧的踢門走了進來。
這三個強盜傭兵個個喜笑顏開,肩上揹著明顯不屬於自己的揹包,一看就是剛剛搶劫得手,來酒館慶祝的。
“夥計,招呼客人!”
謝普站在吧檯裡喊道。
“是,老闆。”
雷加從地板上站起身,扭過臉,面無表情的問道:“需要什麼?”
三個強盜傭兵一看雷加,立刻倒退了好幾步。
自從雷加在暴鴉酒館一劍秒了德克,又將紅羅蘭帶領的精英全軍覆滅,甚至紅羅蘭自己都在沒有出現過後,烏鴉嶺所有的傭兵都對雷加的名字產生了深深的懼意。
“閣下……我們走錯了。”
為首的那名強盜傭兵反應比較快,禮貌的摘下帽子,深深朝雷加鞠了一躬,一邊躬身,一邊向後退,其他兩人也趕緊效仿。
“嗯,那就找個座位坐下來吧。”
想起謝普的話,雷加勉強衝他們擠出了一絲微笑。
這個微笑又僵又硬,在他清秀的臉龐上,顯得十分詭異,就好像一隻餓狼終於見到了三隻軟弱無力的小羊時露出的笑容。
三個強盜傭兵頓時嚇的魂飛魄散,他們明明說走錯了,可雷加卻故意裝作沒有聽到,還要求他們坐下來——三個人面面相覷,最後只能小心翼翼的挨著門口的桌子坐了下來。
“別坐那裡!”
雷加猛的大喊了一聲,那可是他剛剛擦好的桌椅。
三個強盜傭兵屁股還沒捱到椅子,被雷加這麼一喊,立刻觸電似的跳了起來,紛紛說道:“沒坐、沒坐!”
雷加指了指旁邊的座位,“坐那裡。”
“是是是。”
三個強盜傭兵趕緊挪動身體,戰戰兢兢的坐到雷加指定的座位上。
“吃點什麼?”
“呃,老樣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