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清了清嗓子;無視千牧雪;對雷加說道:“我很感激你今天晚上所做的一切;但在我搞清楚某些事情之前;我仍然不能放你們走。我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監禁你;但你也不能夠出這道鐵門。”
千牧雪反問道:“你還想把我們關進地窖嗎?”她很少見到艾梨莎會對一個男人說話這麼客氣;更很少看到她披散著頭髮;那與她心目中的艾梨莎感覺完全不一樣;她一直把艾梨莎當成男孩子看;可現在;她卻實實在在的看到一位女人。
艾梨莎搖了搖頭;“地窖已經完全被燒燬了。就算沒被燒燬;我也不會再讓他回到那裡。他的傷需要精細治療。今天晚上;你們兩個就住到我家裡去吧
“到你家裡去?”千牧雪撅了撅嘴;“哼;那我寧肯睡在大街上。”
“隨便你們。”
艾梨莎提高了音調;繃緊的嘴唇裡發出苦澀的聲音:“可別說我不提醒你;那隻恐怖的魔獸隨時都可能回來;以他現在的傷……”
千牧雪內心一緊;她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跟艾梨莎賭氣;而是找個不被打擾的環境;讓雷加好好養傷。從這個角度來講;鎮長的家無疑是最好的落腳之地。
千牧雪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不情不願的說道:“那好吧;那就帶路吧。”
艾梨莎正要發作;就聽到雷加用嚴肅到誇張的口氣對千牧雪說道:“要說請。”
千牧雪衝雷加甜甜一笑;“明白了。”
然後轉身對一臉慍色的艾梨莎說道:“那麼;請鎮長大人為我們帶路吧。
艾梨莎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就走。她恨透了現在的自己;要是在從前;千牧雪敢這樣對她說話;她非把千牧雪的屁股打腫了不可;但現在自己這副披頭散髮的樣子;讓她一點都提不起勁來。
她努力的將自己的注意力從這兩個該死的俘虜身上移開。轉而思考今天讓她最為不解的事情。
她的叔叔何深海;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呢?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叔叔居然那麼有錢;似乎輸掉五十枚金幣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而且;她突然想起;剛才何深海救施維因的時候;似乎嘴裡唸唸有詞。雖然她沒有聽清那究竟是什麼;但也明顯的感覺到何深海想置雷加於死地。
她覺得這裡一定有什麼問題;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明白。
為了防止施維因和何深海傷害雷加;艾梨莎將雷加安頓在自己房間的旁邊;以便於隨時照應。但千牧雪卻死活不肯住到其他房間;她堅持要陪在雷加的身邊。
捱上床板;雷加很快就睡著了。這一天對於他來說;實在太過漫長。
艾梨莎雖然有很多話想要問雷加;但也不忍去打擾他;她淡淡的朝千牧雪瞥了一眼;千牧雪正專心致志的給雷加處理傷口;艾梨莎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退了出去。
剛出門;她就看到自己的叔叔何深海;一臉陰鬱的站在角落裡。
他在等她;似乎有什麼重要的話要對她說。
可她不想聽。
何深海趁艾梨莎轉頭前;迎面朝她走來;他張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那個叫雷加的人;很危險”
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憤怒;表情就像是逼迫自己女兒離開她男朋友的父親一樣。
艾梨莎聳了聳肩;對何深海的態度絲毫不以為意;反而非常淡漠的說道:“我知道。”
她一邊回答著何深海;一邊朝自己的房間走去。這一夜太漫長了;她也需要好好休息;然後整理一下思路。
何深海陰鷙的面孔稍微有些扭曲;但他沒有放棄;追在艾梨莎的身後;“不;我親愛的侄女;你不知道據我所知;他曾經是殺過一個侯爵;是森巖王國的重要通緝犯你不能把這麼一個危險的人留在這裡”
“哦;通緝犯?等他養好傷之後;我自然會問清楚他的來歷。至於是否留他;那就是之後的事情了。”
艾梨莎依然沒有停下腳步;她真想拔腿就跑;把何深海遠遠的甩掉;但好歹何深海還是她的親叔叔;出於禮貌;她不能那樣對他。
“你聽我說——”何深海激動的伸手抓住了侄女的胳膊。
艾梨莎被攔了下來;她非常不滿的轉過身來;怒視著自己的叔叔。
何深海連忙鬆手道歉;“我親愛的侄女;請你原諒我;剛才我有些失禮了
“沒關係。”
艾梨莎揉了揉被何深海抓過的地方——有些疼。她一直以為何深海是那種弱不禁風;只會站在後面出一些餿主意的人;卻沒想到他那雙保養的很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