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強大到不可想象,好象連塑魂都能輕易滅殺,黑骨手鍊發出淡淡黑光,氣息帶著一絲凝惑收了回去。神魂中突然響起一個機械的聲音:“一半過,一半不可過”,有點莫名其妙,一看自已的火焰化身明白了,但此地怎麼能重塑肉身,胳膊擰不過大腿,現在趴下是為了以後站得更高。左手在地上用力,拖著殘軀向前挪動,橋上法力完全被壓制,巨疼讓我也麻木,只有一股執念:向前!身上的法袍完全磨破,被奇身訣煅成的肉身也被磨得血肉模糊,身體在凹凸不平的橋面上留下一路血跡。這種另類的過橋方式,好象引起了鬼怪雕像的興趣,橋面的眼球彷彿出現眨動,象無數小刀在身上割,疼得在橋上翻滾,這就叫體無完膚,身上不知何時落滿了胎卵和血水,不至命但如千刀萬剮,我怒吼的聲音在空中迴盪,一隻露出白骨的手,仍一下下向前伸出,拖著一團血肉向前挪動,道在掌中,這座橋被我用手掌仗量。橋出現了一種共鳴,好象第一次被手掌仗量感到歡愉,腦海中出現一段法訣,《道橋》:身為橋、心為橋、意為橋,可渡彼岸!青皮小葫蘆自動飛出,一滴灰露滴到身上,在橋的共鳴中化為一顆水泡,殘軀在裡面開始生長,橋斷可續,身也是橋,橋斷自已修,在水泡裡默運道橋訣,法力漸漸恢復,完整的身軀上一層灰雪,站了起來抖落灰雪,“橋上有殘雪,看起來象斷橋”,一聲輕嘆傳來。
站起來的地方正好是橋頭,橋何曾斷過,斷的是心,是意!對著橋深深一拜,萬年以來,看著橋下的忘川河,橋已有靈。
第八十章:斬輪迴。
佔據整個空間的墳山,給人無與倫比的壓迫感,這是一種勢,墳山上寸草不生,灰色的墳土上乾乾淨淨,哪怕他躺下,也不許有生靈在他之上,這是一種意。墳前一座墓碑,通體漆黑,沒有一絲文字和圖案,如劍直刺天際,墳山之簡單超出我的想象,沒有靈道,沒有仲翁,沒有護墳神獸,沒有祭臺,好象不屑那些東西,他的一生無人能評,無人敢評,生!他是天,死!他是地,墳山是他的孤傲,不愧為,陰王!
來到墓碑前肅立,深深拜了三拜,沒有畏,只有敬,死者為大,強者為尊,擾人寧靜,深表欠意。繞著墳山轉,如凡人一步步往前走,雖然沒有任何法力壓制,但墳山的威嚴,象在昭告眾生,誰敢不敬!
空間單調而枯燥,只有死寂之氣,想找的空間通道沒有一點線索,一個月過去了,圍著墳山足足轉了三圈,什麼也沒發現,跌坐在墓碑前思考,退回去?不現實,難道鬼大哥騙我?不會的,它也怕我再去找它麻煩,一定有空間通道,只是機緣未到,對啊,陰王宗的老祖想進來都不行,我為什麼急著出去,危難也是一場機緣,死地也是生地,道在路上,命讓我走到這裡,何不停下來看看風境。
從天目木域中折下一小節建木枝,再摘了兩片桃葉,用法力在墳前結了個小木屋,陰王,既然此生有緣,我就陪你一段時間,墳山好象預設了我的做法,連威壓都減少了一分。有緣真不是亂扯的,他玩墳,我也玩墳,現在我發現過去我白玩了,跟他老人家的墳相比,簡直就是個玩具,沒生氣,沒死氣,徒有其形,與其說埋人,不如說壓人。
感悟墳山的威和勢,靈力運轉法訣打出,山墳、氣墳在四周湧現,湧濤缽祭到空中,裡面的黃泉水、血水如瀑布澆在墳上,山墳崩塌又重組,氣墳內風起雲湧,五色光閃現,堆在周圍的靈晶瞬間化成灰盡,神念一動又是及人高的靈晶壘起,法訣急打,手印頻結,黃泉水、血水開始煉化入墳,在靈晶快見底時大喝一聲:歸藏!歸育造物,藏育化物,藏止重門,眾墳散,雙掌左山墳,右氣墳顯出,陰死血煞之氣大盛,墳山似乎有一點感應,上面有一層淡淡的灰光流動,墳有威和勢了,但比起墳山還差點什麼?
圍著墳山轉圈成了一種習慣,何為墳?在我眼中是墳,在陰王的心中是家,生是墳死是家,墳有死氣,家有生氣,生死一念間,墳要有意!意從何來?觀生死、明因果,脫輪迴。忘川河畔、橋頭一個枯坐的身影,好象成了一尊雕像。
漆黑的河水平靜的象沒有流動,“真的想看嗎?”橋靈一聲輕嘆,“看不透你將**”,我淡淡道:“**就**吧,無所謂”,橋下閃出灰光,一幕幕影像從橋下流過:生離死別、快意恩仇、纏綿緋側、一呼百應的帝王,一動風雲變色的尊者、站在屍山血海中仰天長嘯的魔,縱橫天地的大妖-----每一幕的主角都是我,我如輪迴了千百次,看遍了前世今生。
千百次的輪迴中,有生在帝王富貴之家的幸運,有剛生即成孤兒的悲慘。滿鬢白髮的將軍,壽緣將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