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又一個的帶著這樣的笑容的自己,被剝奪笑容,消除顏色,拆去手腳,重新變回最原始的橡膠體。
“嘻嘻嘻”
“哈哈哈”
“咯咯咯”
流水線沒有盡頭,望去只有無邊無際的自己,只有無邊無際的笑聲。包圍在早川的身邊,發出著永遠都不會停息的笑容,聲音越來越大,知道覆蓋了一切。
“嘻嘻嘻”
“哈哈哈”
“咯咯咯”
一切如同黑夜一半無邊無際,笑容如同漩渦將少女死死的捲入其中,合式各樣的笑聲在耳邊響起,衝破耳膜,如同大錘,狠狠的擊打著大腦。
腦漿快要沸騰。
近乎崩潰。
――――――――――――――――――――――――――――――――――――
當她恢復意識的時候,自己已經正坐在了父親的面前,之前發生了什麼自己已經一無所知,只有父親以最初的那如同路邊交尾的野貓一般奇怪的姿勢坐在椅子之上。
“你恨我麼?”
父親問道。
早川只是把頭低下,沒有去看父親的表情,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恨”這個單詞到底意味著是一種怎樣的情感,早川不得而知。
似乎是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答案,語氣並沒有絲毫變化的父親繼續問著。
“想要報復我麼?”
報復。
從沒有想過,我只是個玩偶,想要怎樣是你們的自由。
“是嗎?”父親站起了身來――這個動作讓早川的身體本能的縮了一下――不過並沒有想象中的痛感襲來,父親只是走向了門口,拉開了大門。
“在我回來之前,不準動。”
門關上發出響聲讓整個房間都顫動了起來。
我只是玩偶而已,怎樣都行,我只是遵守著屬於我的命運而已。
僅此而已。
早川如是想著。
………【其三四 integrity】………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直感,也可以叫做直覺,早川更喜歡將其稱呼為“個人敏感力”,對一切的事物具有著敏感的認知能力。
非常簡單的比方,從A到C,大多數人需要從A到B,然後從B到C,但是具有這種能力的人可以直接從A到C,不需要中間更多的過程。
“直感這個東西真的有這麼神奇?”少女問著坐在她面前的早川。
“啊,或許,不過我自認是擁有著這種能力的人。”早川笑了笑,抿了一口面前的可樂。
“話說回來,早川你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一條道路呢。”少女接著問道。
“不知道。”早川微微的笑著,“或許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還真是有夠寬大的概念。”
“至少能夠理解就不錯了。”
“即使這樣似乎也是很困難的樣子。”
“那是自然,自從人類妄圖建造巴別塔以來,也就不存在真正的理解了。”
“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上帝的關係麼?”
“誰知到呢?總之世界上人類所不能理解的東西遠比我們能夠理解的東西多出太多了。”
“所以世界和平是永遠不可能的了?”
“啊,或許我就是這種意思。”
“那還真是你的性格。”
“所謂世界和平,自從人類被逐出伊甸園之後就再也沒有了。”
“高見。”
――――――――――――――――――――――――――――――――――――
父親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
期間他到底去了哪裡,為了幹什麼,到底去做了些什麼事情,與自己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自己一直等著等等,心中滿是疑惑的早川並沒有開口多說一句話。她知道,即使自己問了也不會得到任何有實質性的回答――假如說毆打也是一種回答的話。
三個小時,她並沒有動一下,依然跪坐在那張空無一人的椅子之前――跪坐絕對不會是一種讓人覺得舒服的做法。因為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膝蓋之上,雙腿的血液變得微薄、稀少,幾乎已經失去了知覺。
母親到底去了哪裡呢?
父親已經回來了,母親又在哪裡?
並非是懷念,而是習慣。
作為玩偶,力所不應當為主人的離奇失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