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懼,但是比起恐懼來說她寧願選擇前者。
“再搖一次頭試試看?”
早川什麼動作都沒有,只是靜默的站在那裡,眼光在牆壁上的刀子和父親之間均勻的移動著。
臉被抓住了。
黑影覆蓋住了眼前的世界,頭部被拉扯著,臉部被擠壓的觸感讓她感覺到一陣又一陣的噁心。
腦袋和牆壁之間相撞的時候發出的悶響讓早川一陣又一陣的顫抖。
“你在說什麼?你想幹什麼?想幹什麼?”父親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一面以彷彿要將整棟樓房砸毀一般的氣勢將早川的頭一次又一次撞向牆壁。
在疼痛的刺激之下,本身就只能盡全力才能保持住雙腿站立的姿勢的早川現在連站都已經站不住了,全身的重量都在抓著自己的那隻大手上。7歲的少女根本不可能有著多麼重的重量,對於一個成人來說,這個重量並非是難以承受的。
似乎是已經厭倦了這已經進行了不知道多少次,現在連一點新鮮感都誒有的行為,父親的左手拔出了深深沒入牆壁的短刀,在又一次的將早川的頭部撞到牆上之後,匕首兇狠的扎進了早川的肩窩之中。
似乎是訴說著它的鋒利,短刀一點阻礙都沒有,如同切豆腐一般的扎穿了早川的身體,雖然有避開了骨頭的因素在內,但是匕首的鋒利著實是顯而易見的。
本身就因為頭部遭受連續的撞擊而意識模糊的早川並沒有發覺到右肩的異常,她現在連站在地上這個最簡單的動作都沒法做好。
“沒用的垃圾,連這點事都做不了。”
父親如是說著,拔出了短刀,將早川如同破舊的麻袋一般丟向一邊。
會死的,會死的,會被殺死的……
這個念頭在心裡拼命的迴響著,迴盪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發出一次又一次的迴音,迴盪在身體的角落之中。
早川吐出一口血,意識漸漸的恢復起來,肩膀上的傷口開始發出讓人難以忍受的疼痛。已經恢復直覺的雙腿不斷的將自己的身體推向了遠處,如同一隻手上的野貓,望著面前的龐然大物恐懼而戰慄著。
父親眨了眨眼睛,望著一臉驚恐的早川笑了笑。笑容並沒有什麼值得讓人欣慰的內容在其中,只會讓人感覺到恐懼。
無言的殺意在空氣之中擴散著,冰冷的房間的空氣開始稀薄起來,呼吸變得困難。
早川咳嗽著,每次咳嗽都能帶出一些血星出來,在地面的碎屑之上散發著冰冷的光彩,彷彿隨時都會結成冰塊一般。
背部撞到了堅硬而冰冷的牆壁,這個觸感告訴她她已經來到了盡頭,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逃避了。如同金屬一般的牆壁幾乎要將早川整個人吞噬進其中一般,體內有著什麼東西在拼命的流逝著,如同開了閘的水庫中放出的水流一般,瘋狂的從身體內湧出。
父親蹲在了她的面前,依然帶著一臉無所謂的微笑,似乎非常享受面前的早川的表情一般,短刀在他的右手上閃閃發亮,如同夜晚的星辰。
“你看見了嗎?天上閃著你的死兆星。”
說出了一句早川根本不可能理解的話語,刀刺向了早川沒有受傷的右肩。
短刀穿過了早川的身體,並且伸出來的刀尖刺進了牆壁之,將她的肩膀釘在了牆壁之上。
“把它拔出來。”
幾乎快要昏闕的早川並沒有能夠聽清這句話。
為此他的代價就是又捱了一巴掌。
稍微有點清醒過來的早川望著站在她面前的父親,雙眼空虛而迷惘。
“拔出來。”
會死的……如果再拒絕會死的……
沉默的殺意在空氣中擴散著。
早川用顫抖的左手拔出了肩膀上的短刀――在拔下刀的瞬間,肩膀處噴出了相當可觀的血液,噴在了父親的褲子之上。
“站起來。”
會死的會死的會死的會死的會死的會死的……
但是別無選擇。
早川掙扎的站起來,疼痛讓她根本無法站穩,身體不受控制的左右搖晃著。
父親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讓她用雙手正握著那把短刀,刀刃朝著地面。
父親的大手冰冷,手上的繭子堅硬而鋒利,彷彿會直接割裂她的手一般。與其說那是一隻人手,不如說更像是一個由機械做出來的義肢來的更加準確。
“這是報復。”
父親盯著早川的眼睛。
“我可以報復你,但是你不可以報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