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靜靜的靠在窗臺之上,左手手槍的槍口指著他的眉心。他甚至可以看見那槍口這個無底的黑洞。
“我想……我都知道了。”
直木下樹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直覺告訴他,如果他繼續像剛才那樣的話,面前的少女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腦袋射穿。
“都知道了……”
少女呢喃著,聲音雖然輕但是還是聽得到,隨後搖晃了一下槍口,示意直木下樹繼續說下去。
可惡……居然會被一個小女孩呼來喚去……
帶著這個想法自嘲的笑了笑,直木下樹的右手不易察覺的靠近了自己的腰後――那裡是他的手槍。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應該知道了全部。”
直木下樹似乎是為了斟酌一下語言,咳嗽了一聲,並且趁機觀察了一下早川的臉――然而很遺憾,光被早川整個人擋住,除了耳朵和陰影他什麼都看不到。
“這個城市的殺人狂,九年前獵奇殺人案兇手,六年前精神病院特大殺人案兇手之一,早川遠美小姐。”
直木下樹望著早川的手槍,那把手槍從剛才開始似乎就一直沒有動過,少女就這樣保持著一隻手臂平舉著手槍瞄準的姿勢,似乎一點都不累的樣子。
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即使是自己,這麼長時間,而且是一隻手的平舉,恐怕手臂早就已經發麻了吧?
如是想著的刑警先生望著黑洞洞的槍口,沉默著。
直木下樹是一個刑警,他已經幹了五年。
他已經見過了太多人的死亡,正因為見過了死亡,所以他才會對死亡心存畏懼。
面前的少女,似乎並沒有和他一樣產生那種畏懼吧?
自己之前居然天真的認為自己可以解決一切……
他的手指觸控到了手槍,冷冰冰的一塊鐵疙瘩,蘊含著人類科技的結晶――不超過一百個部件,少得可憐的鋼鐵和火藥,就可以奪取一個人的生命。
真可笑……
直木下樹在心中冷笑著。
“是嗎……?你比我想象的要知道的更多。”
早川放下了槍口,這個動作讓直木下樹的警戒心鬆了下來,但是他的手還牢牢的握在槍柄之上,並且悄悄的開啟了保險。
拔出手槍,瞄準,扣動扳機。
直木下樹在腦中不斷的演習這個過程。
這個少女,不可以常理度之。
“但是,還是不夠完全。”
少女抬起了頭,望著無意義的天花板――為此直木也看了一眼天花板,可惜除了被灰塵佈滿且沒有開啟日光燈(估計也打不開)一無所有――隨後忽然想起如果當時少女開槍的話,自己將付出自己這條三十歲不到的生命。
少女身上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氣質,可以吸引別人注意力的氣質,冰冷冷的,帶著讓人感到困惑的氣質。
直木下樹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昨天,若本家的殺人案,也是你乾的。”
死者被數量恐怖――簡直可以用天上的繁星來形容――的鋼針扎的令人連同情都產生不起來。如果單是被扎這樣倒還好,可是問題是鋼針全部是橫向的紮在被切開的傷口之中,每一處傷口都有至少三根鋼針――而且傷口外面還被人縫了起來。
同樣受到這待遇的還有男子的下體,那個部位被切成了片,然後被廚房中的水果刀重新串在了一起固定回了原位。
簡直就像是羊肉串一樣。同行的法醫說道。
聽著就讓人覺得噁心。
這麼大量的工程,難以想象少女是怎樣一個人完成的。
“那麼你都知道了。”
早川淡淡的微笑。
“那麼我所要求的也很簡單了。”
早川抬起了手中的手槍。
“要麼你死,要麼我死。”
槍口瞄著面前的刑警,直木下樹。
冷冰冰的話語,冷冰冰的空氣,冷冰冰的槍口,冷冰冰的子彈。
在這個一切都是冷冰冰的世界之上,除了活著,你還能奢求什麼?
早川揚起了左手,冰冷的槍口指向了門前的刑警。
扣動了扳機。
“?!”
火藥的味道在空氣中游蕩著。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
早川莫名其妙的想笑,然而她卻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