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報仇,他兒子要為父親報仇,他岳父要為女婿報仇,這樣下去,還他孃的有完沒有?”
“鬼刀母夜叉”嗓門粗,聲音大,說起話來就像連珠炮爆炸似的,聽得“鬧海神鵰”和“分水豹”直瞪眼,頓時不知如何回答?
垂手肅立絨毯邊外的船老大,突然面向“鬧海神鵰”,抱拳躬身道:“啟稟幫主,屬下在此斗膽進言,俗話說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結’,請幫主看在江盟主的金面上,對於過去蔡大俠的事,不必嚴究了……”
話未說完,“鬧海神鵰”已怒目沉聲問:“你是什麼人?”
船老大見問,再度躬身說:“鎮海第六分舵,隨船香主謝宏!”
“鬧海神鵰”一聽,神情愈加深沉,不由怒喝問:“老朽的戒條你可知道?”
船老大謝宏立即恭聲說:“屬下知曉,幫主一向不與輩份低或地位不同的江湖豪傑動手過招!”
“鬧海神鵰”聽得神情一楞,心知有異,趕緊“唔”了一聲,沉聲道:“你知道就好,劣甥蔡甫才,平素失檢行為很多,老朽時有耳聞,今天碰巧在此遇上佟女俠,如不趁機問個明白,我這身為舅父的也難向他的父母交代!”
船老大謝宏一聽,知道幫主已聽懂了他的意思,是以連聲應了兩個是。
而向他進言,且自編一套座右銘,顯然是警告他,切不可以幫主之尊與佟玉清動手而損了一世英名。
老謀深算的“鬧海神鵰”雖然想通了這一點,但他總不相信佟玉清的功力會高過他和鐵黎元。
尤其,江玉帆公然宣稱他絕不干預這件事、如果輕易放棄了這次報仇機會,實為不智。
但是,他也不願拿數十年創出來的一點兒名氣去冒這個險,何況他方才已預設了船老大謝宏為他胡編的一套座右銘?
是以,望著江玉帆,抱拳含笑道:“老朽方才已把話向謝香主講過了,為了向我這劣甥的父母有所交代,就命本幫的鐵堂主向貴同盟的佟執事就地請教,勝負死傷,只此一場、這筆血債,也就從此一筆勾消……”
江玉帆卻劍眉微蹙,面帶難色的含笑道:“萬一鐵堂主落敗負傷,這又該怎樣了結呢!”
“分水豹”鐵黎元一聽,頓時大怒,不由瞠目厲聲道:“那怨老朽學藝不精,死傷均與佟女俠無關!”
江玉帆哈哈一笑道:“在下只不過說‘萬一’鐵堂主敗了,閣下何必如此光火,如果不將歹話說在前面,如此怨怨相報,何時結了?”
“分水豹”哼了一聲,也怒聲反問道:“萬一貴同盟的佟執事死傷在老朽的掌下呢?”
江玉帆微微搖頭,淡然一笑道:“這種結果在下還沒想到過!”
“分水豹”一聽,那裡還能忍耐,一個箭步縱至絨毯的一端,戟指一指江玉帆,厲聲道:
“江盟主,你欺人太甚,決請貴同盟的佟執事出場決戰,老朽死傷絕無怨言……”
江玉帆未待鐵黎元話完,已淡然一笑道:“同是高手過招,勝負決定於他的涵養與氣度,也就是‘泰山崩於前而不驚,猛虎躡於後而不亂’的鎮定功夫,像閣下這樣心浮氣燥,在下說句不怕閣下震怒的話,你很難在佟執事手下走過十招!”
“分水豹”聽罷,只氣得咬牙切會眼冒火花,渾身顫抖的已無法說話。
“鬧海神鵰”黃宮成,雖覺江玉帆說得有道理,但他誤以為江玉帆故意用心機氣人,給予佟玉清可乘之機。
是以,冷冷一笑,沉聲道:“請江盟主不必擔心,鐵堂主武功雖然不濟,但說佟執事能在十招之內取勝,老朽到真的有些不太相信!”
江玉帆頷首一笑,回身望著氣定神閒的佟玉清,含笑道:“鐵堂主武功深厚,掌可開碑,你可要小心應付!”
佟玉清自服了愛郎恩賜的石龍內丹精珠後,不但內力雄厚,而澎湃的真氣,且有一種極欲發洩的傾向。
如今,又經過了陸貞孃親自傳授了四招“彩虹龍女”仗以成名的“散花手”和“流雲步”,更覺得自己的武功有一日千里,一步登天之感。
這時見愛郎含笑叮囑,立即頷首應了聲是,轉身向絨毯的另一端走去。
江王帆和陸貞娘等人一見,立即退出毯外,“鬧海神鵰”和楚天彪,也默默的退至船舷邊緣。
“分水豹”一見佟玉清立身絨毯的另一端,也不答話,大喝一聲:“請恕鐵某有僭了!”
大喝聲中,飛身前撲,雙掌迎空一揮,接著疾劈而下,右掌斜削佟玉清的前胸,左掌猛摑佟玉清的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