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盟主,更是時下酒樓茶肆間熱烈談論的傳奇人物,加上一些人以訛傳訛,誇大其詞,把一個江玉帆說得貌逾子都,才高蘇秦,而把他們十一凶煞,卻又形容成面
生藍碇,口長撩牙,俱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活妖怪。
當然,他們決定日走鄉道,夜奔陽關的真正原因,避免給那些酒褸茶肆製造談話資料固是原因之一,而避人耳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到達大巫山,進襲“毒鬼谷”,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他們自東海,出皖西,進鄂境,直奔川北,一路行來聽到的都是江湖風雲,武林事端,而且,每一變故,幾乎都與他們“遊俠同盟”有關。
遊俠同盟的少年盟主江玉帆的響萬兒,更是傳誦江湖,婦孺皆知,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想和他一決高低,不知有多少綺年玉貌,自認美若嬌花的江湖俠女夢想著成為她的夫婿,即使市並走卒,商賈富紳,也無不都希冀一覬這位武林後起之秀的韶秀丰采!
真正的江玉帆聽了這些,非但毫無怏樂,反而憂心如焚、他敢斷言,這些江湖傳言,早已傳進了“九官堡”每個人的耳鼓裡,只有他祖父“陸地神龍”江浩海不知道。
但是,一旦他的真正身份暴露了,恐怕年高九旬的爺爺,再沒有頤養安靜的日子過了。
由於江湖對他的家世來歷仍在揣測,因而也證實“鬧海神鵰”和楚天彪等人,的確稱得上是義氣朋友,只是在到達鎮海時,忘了派“風雷拐”去探聽一下,“分水豹”的傷勢怎樣了。
江玉帆有鑑於風雲日緊,因而與陸貞娘等人決議,“毒鬼谷”事畢,應該儘快解決各大門派人人懼怕的“獠牙嫗”問題。
要想使“獠牙嫗”無從落口,那就是必須找出“萬豔杯”的真正主人,反責她唆使義女和奴僕,殺人劫寶,不怕“獠牙嫗”不老死仰盂谷了。
計算一下日期,距離八月中秋夜,僅僅二十幾天了,如果在“毒鬼谷”纏鬥日久,勢必來不及趕往黃山,將“萬豔杯”交給天都峰上的賞月人了。
有關“多臂瘟神”誣他們殺死“黃面狼”挾持“紅飛狐”的事,也是一個棘手問題必須前去西域捉回了月梅,才能解開這個謎。
至於崆峒、邛崍,以及武當三派的弟子被殺的事,只有等西域大雪山回來再解決了……。
江王帆的心情雖然有些懊惱,但陸韓阮佟四女,以及他的屬下都能藉機談笑,不時疏導,但每天總是趕路,住店,吃飯打尖,每個人都有了平淡之感。
這天傍晚,一行二十餘騎,浩浩蕩蕩的出了天門縣城的西關大街,決定夜走內方山,如此緊趕一夜,第三天的夜晚即可進入“七陰叟”盤踞的大巫山了。
官道寬大,夜幕低垂,原野一片岑寂,只有徐吹的夜風帶動了荒草輕響,再就是咭咭的蟲鳴。
江玉帆等人控韁催馬,雖然官道上行人絕跡,但由於一行二十餘騎,迤邐半里,皆有次序,必須耐著性子,保持一定的飛馳速度。
前進不足十里,身後天門方向突然傳來一聲隱約可聞的烈馬怒嘶。
江玉帆等人聽了並未介意,因為江湖上喜歡夜間趕路的俠士很多,就是普通百姓遇有急事,為了時限,也不得不冒險鑽趕夜路。
前進不足半里,後面已響起較馬隊尤為急驟而清晰的蹄奔聲,同時,傳來最後面莊漢們的呼喝和馬嘶。
江玉帆聽得劍眉一蹙,不禁側身回頭,只見一團黑影,在淨淨的塵煙中,快如奔雷,如飛馳來。
這的確令江玉帆看得不解,人人都喜歡走上風避塵煙,而來人卻偏偏沿著道邊,在下風的塵煙裡鑽趕。
由於塵煙內一團黑,來人顯然是一身黑衣,坐騎黑馬。
果然,就在江玉帆心念間,來人已到了近前,那人又猛的在馬股上打了一鞭,宛如一團黑旋風般,“呼”的一聲過去了。
江玉帆就在那人在道邊飛馬而過的一瞬,已將那人看了個清楚。
那是一個梳著馬尾發的女子,一身黑絨勁衣短劍氅,騎的也是一匹高大神駿的烏龍駒,由於她滿面風塵,看不出她有多大年紀。
唯一令人醒目處,是她背後交叉著兩柄鸞鳳刀柄上的鮮紅絲綢,和“紅飛狐”的那兩柄刀,非常相似。
那女子的黑馬果是龍駒,眨眼之間的工夫已消失在前面的黑暗裡。
江玉帆正感迷惑,業已縱馬追上來的“風雷拐”,已驚異的低聲問:“盟主,您覺那個黑衣女子有沒有問題?”
江玉帆劍眉一蹙,神情有些遲疑,因為,僅僅飛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