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帆舉目再看,果見緊靠右端站立的三個黑衣少婦的鬢髮上,每人都插了一朵白絹製成的孝花。
再看八個黑衣少婦身後的二十幾名黑衣漢子,個個挺胸凹肚,俱都目光有神,顯然是“毒鬼谷”中武功較高的高手。這可根據那些高舉火把的黑衣壯漢,每人手中都提著一柄雙鉤劍而斷定。
因為,由破廟經斷崖,以及派去拉“陰風窟”鐵門的人可以斷定,使用雙鉤劍的高手,都是能夠獨當一面的人物。
江玉帆有了這一想法,因而將八個黑衣少婦身後的二十幾名高手,另有了較高的估計,否則,方才發話的“催命鬼”,便不會向“鬼刀母夜叉”和“黑煞神”出言諷譏,顯然是自恃武功高而沒有將他們兩人放在眼內!
江玉帆心念間,業已進入場中,略微一揮手勢,就在距“七陰叟”身前五丈處停下身來。
就在江王帆等人停步的同時,“七陰叟”已怒聲道:“你們每個人都戴了手套面罩,可都是些見不得人的鼠輩?”
江玉帆一聽,頓時大怒,不由沉聲說:“七陰叟,你少賣狂,在下念你老邁,也是一號武林知名人物,不為已甚,特給你一個自新活命的機會,否則,如再執迷不悟,逞強鬥狠,仗著一些毒蟲毒物害人,告訴你,明天日出,你們‘毒鬼谷’在江湖上,將被永遠除名!”
話聲甫落,“七陰叟”哈哈一聲厲笑,緩緩點著頭,一個字一個字的切齒恨聲道:“好,好,你娃兒可能就是新近崛起江湖的江玉帆了?”
江玉帆哼了一聲,介面道:“末學後進,談不上崛起江湖,只是甫離師門,為武林、為蒼生、盡綿薄、濟危難而已!”
“七陰叟”再度哈哈一笑道:“江玉帆,老夫與你何仇何怨,你要領著這些滿手血腥,生性嗜殺任性的亡命之徒,處心積慮,事事與老夫為敵?”
江王帆立即沉聲說:“在下不明白你的意思,古云: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過能改,善莫大焉;佛家又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本同盟的兄弟姊妹,個個俠肝義膽,俱都嫉惡如仇……”
話未說完,“七陰叟”突然厲聲道:“放屁,你們是什麼俠肝義膽?;連身懷有孕的婦女你們都不放過,還談什麼為蒼生,為武林?”
說罷,突然回頭,以悲憤怒極的聲調,尖厲的大喝道:“抬出來給他們看!”
大喝甫落,身後的男女人眾,立即閃開了一條通道,只見四個身穿黑衣的中年婦人,抬著一塊門板,黯然神傷的走出來。
江玉帆一見門板上用黑布覆蓋著隆隆豉起的一物,便知是黃昏在斷崖下被憨姑沈寶琴用多孔陰陽輪擊斃的黑衣女子——“七陰叟”懷有身孕的兒媳婦。
只見“七陰叟”看了一眼門板上黑衣女子的屍體,立即望著江玉帆,目射冷焰,極怨毒的恨聲說:“江玉帆,你成心與本谷為敵,一路殺至此地,一個活口不留,連一個孕婦也不放過,你將何以對天下武林豪傑,你將何以對你的父母?……”
江玉帆不知“七陰叟”施的是瓦解他鬥志的奸計,而後趁機下手將他殺死,將來就以江玉帆兇殘成性,殺死他懷有身孕的兒媳為理由向江老堡主評理。
但是,他目前絕不談江玉帆的身世,更不提寒玉摺扇和“塞上姥姥”的事,俾能先裝糊塗下手,殺了江玉帆之後再諉稱不知,其心可謂狠毒至極。
江玉帆一聽提到他的父母,心頭不由一震,想到將來父母等人知道他的“遊俠同盟”殺了一個孕婦,必然十分震怒。
心念及此,不自覺的放緩聲音,有些焦急的解釋說:“當時已屬黃昏,而距離又在十七八丈外……”
“一塵”和“風雷拐”兩人一聽江玉帆的口氣,暗吃一驚,不由脫口急聲說:“盟主當心中計!”
“七陰叟”一聽,頓時大怒,不由怒聲說:“什麼當心中計?難道你們不知嬰兒是無辜的嗎?”
話聲甫落,早已滿腹怒火的“鬼刀母夜叉”,突然扯開破鑼嗓子大罵道:“放你孃的屁,你這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老東西,你還知道嬰兒是無辜的呀?”
說此一頓,特的加重語氣問:“我問你,飛鳳谷陸姑娘的莊上有多少嬰兒和小孩子?你派人送去的骷髏黑帖萬一開啟了,得毒死多少孩子?你也可曾想到他們也都是無辜的?”
“七陰叟”一聽,愈加怒不可抑,不由跺著腳,厲聲道:“她在太湖堤岸殺了老夫心愛的小兒子,我要報仇,我要洩恨,我要毒死飛鳳谷所有的人……”
“鬼刀母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