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你喝得……怎樣?”
黑煞神強自不讓腳步跟槍,但舌頭卻不聽指揮,可是他仍豪氣地道:“過……過……過癮……八……八分醉……”
禿子吃吃地諷譏道:“奶奶……的……吹牛……嘴裡……生了個……大大舌頭頭……”
黑煞神一聽,頓時大怒,不由咬字不清地怒聲道:“放……屁,你……你不服氣咱們……
回去……再……再……再喝它……兩斤……”
話未說完,有了七八分醉意地啞巴,突然推了黑煞神和禿子一下,同時,“嘿啊”兩聲,兩手不大聽指揮的比劃了兩個手勢。
黑煞神和禿子被推的各自一個踉蹌,心中都有些惱火,不由同時瞪著啞巴,怒吼道:
“你……你……你幹啥?”
啞巴見問,立即神情焦急,暗透緊張的舉手指了指前頭。
黑煞神和禿子兩人向前一看,這才發現潮水般的善男信女,提著防風燈,豐香紙籃,大都紛紛向下走來,而且,有的已走下山去很遠。
看了這情形,黑煞神和禿子才驚覺到,他們在酒棚裡浪費了不少時間,心中自然懊惱。
而真正令兩人懊惱地,卻是那些遊人香客,俱都以緊張的目光,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三人,神色畏懼的紛紛在他們三人身側遠處,極小心地繞過去。
黑煞神看了這情形,不由的一揮手臂,生氣地道:“怕……怕……怕啥?俺又……又不會吃了你們……”
啞巴見黑煞神沒有看懂他的意思,神情更焦急地舉手指了指道側高處的一座獨立大岩石。
也就在啞巴舉手的同時,道旁那座高大岩石前,突然響起一聲內力充沛的宏亮佛號,道:
“無量佛三位施主辛苦了!”
黑煞神一聽這聲佛號,著實嚇了一跳,同時也想起了,前來暗查密篷馬車的事情,酒意早已嚇醒了不少。
驚急問,急忙循聲一看,只見六個灰衣背劍青年道人的身前,並肩站著兩個灰袍背劍的中年道人。
一箇中年道人黃淨麵皮,蓄五柳黑鬚,一個黑袍麵皮,蓄著落腮短鬚,八名道人滿面怒容,俱都以憤怒的目光,炯炯的瞪著他們三人。
黑煞神一看八個道人的目光和神色,心裡不由氣往上衝,正待說什麼,禿子已搖晃著上身,醉態可掬的吃吃道:“不……不……不錯,爬這麼長的山道……不大容易……就是……”
話聲甫落,黑麵皮落腮短鬚的中年道人,突然兩眼一瞪,怒喝道:“你們是哪一門派的朋友,怎可如此不懂規矩?在這等隆重地日子裡,居然喝酒,而且爛醉如泥……”
黑煞神一聽,頓時大怒,不由虎目一瞪,怒罵道:“放你孃的屁,誰喝得爛醉如泥,老子喝花老子的銀子,幹你武當雜毛的屁事!”
如此一喝罵,遊人中前來看熱鬧的江湖豪俠,俱都發出一聲輕嘆,在武當派的大門口前,罵武當道人是雜毛,不是喝醉了酒是什麼?
兩個中年道人聽得面色一變,六個青年道人同時一聲怒喝,嗆啷連聲,寒光電閃中,紛紛將背後的長劍撤出來。
長劍一出鞘,站在上面不敢下來的善男信女們,立即發出一片驚呼尖叫,紛紛轉身,再向山上奔去,留下的大都是江湖人物。
黃淨麵皮的道人一見,面色再變,趕緊舉手來,同時回頭瞪了六個青年道人一眼,不知喝叱了句什麼。
但是,黑麵皮落腮短鬚的中年道人,看了一眼驚惶回奔的善男信女,不由望著禿子三人,瞠目厲喝道:“何方狂徒,借酒裝瘋,敢莫是誠心前來滋事?”
禿子一聽,頓時大怒,不由一揮手臂,搖晃著上身,吐字不清的怒聲道:“放屁,劍是你們先拔的,老子們的手裡都沒有兵器,你們的那些財神爺,是你們自己嚇跑的……”
說著,尚舉手指了指那些回身疾奔的香客!
一提到“兵器”,黃淨麵皮中年道人立即沉聲道:“三位施主既然登山進香,就應該將兵器留在此地,三位既是久歷江湖的朋友,也不會不知本派的規矩!”
說罷轉身,舉手指著坡上數株巨松籠罩下的一座高約兩丈有餘的獨立大岩石。
禿子和黑煞神兩人同時輕蔑的沉聲問:“什麼臭規矩?”
說話之間,這才發現坡上數丈高處的大岩石上!寫著三個筆力雄厚大字——“解劍巖”。
黑煞神雖然不識字,但他卻恍然想起了是怎麼回事,知道喝酒誤事,又闖了大禍,這一次再出了大紕漏,可真的無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