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知道,這位俱有仙風氣質的黑袍道人,就是為保基業,倍受脅迫的天山派掌門—
—“玄玄”真人。
打量間,距離已近至六七丈了,是以,雙方紛紛剎住身勢。
“玉闕老怪”,“金劍銀星”,以及自稱“雪山聖母”的姜錦淑,這時見江玉帆等人突破了千斤閘而未見“赤陽”“黑風”兩個老怪回來,三人的老臉上,俱現驚異迷惑之色。
是以,身形尚未立穩,四怪“金劍銀星”已戟指一指江玉帆,怒聲問:“爾等是怎樣啟開的千斤閘?”
江玉帆冷冷一笑,道:“自然有人願意為本同盟啟開。”
“金劍銀星”聽得一楞,不由怒聲關切的問:“我那兩位師兄呢?”
陸貞娘未待江玉帆開口,搶先道:“你放心,我們不會殺他們的!”
“金劍銀星”霜屆一剔,傲然怒喝道:“嚇破了爾等的狗膽!爾等如敢動動兩位老人家的一根亳毛,當心四爺抽了你們的筋,剝了你們的皮!”
說罷,突然一瞪暴睛,厲聲問:“兩位老人家現在何處?快帶四爺前去!”
江玉帆劍眉一剔,立即怒喝道:“慢著,在下還有話說!”
話聲甫落,“金劍銀星”已瞠目“呸”了一聲,火毛暴躁的怒喝道:“你是什麼東西,一個乳臭未乾的混帳小子,居然敢來此撒野!當心惹惱了四爺,一金劍劈了你!”
你字出口,橫肘撤劍,“嗆啷”一聲清越龍吟,“絲絲”劍氣中,金華暴漲,銀星飛灑,旋飛的雪花紛紛遠離劍身落下。
“悟空”“一塵”“風雷拐”幾人看得神色一驚,暗贊“好劍”,這時才明白四邪老怪的綽號何以叫“金劍銀星”,是因為他的金劍光芒中旋飛的銀星,並非為了他能打得一手精絕的“銀星”暗器!
但是,江玉帆一見,反而輕蔑的冷冷笑了。
機警多智的佟玉清,卻立即嬌叱道:“慢著,你只要膽敢邁前一步,你的兩位師兄便沒命了……”
話未說完,“金劍銀星”已用劍一指佟玉清,厲聲道:“你敢?”
佟玉清冷冷一笑道:“如果不敢也不會前來了!”
說此一頓,轉身肅手一指“悟空”等人,繼續說:“閣下請看,跟隨我們前來的僅有兩位護法,一位堂主,一位執事,我們一共來了多少人,閣下想必已極清楚,坦白的說,那些人的兵器正放在閣下兩位師兄的頭頸後……”
話未說完,“金劍銀星”已咬牙切齒的恨聲說:“你們這批卑鄙無恥的東西,四爺要讓你們活著走出‘玉闕峪’,誓不為人!”
江玉帆已瞭解了陸貞娘和佟玉清兩人的用意?是以,對四邪“金劍銀星”的譏罵毫不生氣,但他卻不敢絲毫大意,左手緊握著“金斗”暗踩惠山破廟濟公活佛的身架,只要四邪挺劍刺來,他便施展那招曠古凌今的奇奧掌法,是以,冷冷一笑道:“派人截擊,酒中下毒,火燒蓬帳,山口埋伏,那才是卑鄙無恥的行徑……”
話未說完,“金劍銀星”已瞠目一聲厲喝:“閉嘴!”
厲喝聲中,振腕挺劍,飛身就待刺出——
但是,故作鎮定的“玉闕老怪”,卻突然沉聲道:“四弟回來!”
“金劍銀星”一聽,只得急忙剎住身勢,他本待就立原地,伺機出手。
但是,當他發現機詐百出的“一塵”道人,已望著西南通道方向舉起了手中的大拂塵時,只得哼了一聲,恨恨的退了回去,因為,他斷定“一塵”道人的大拂塵一放下,他的兩位師兄的老命就八成不保了。
靜觀變化的“玄玄”真人,也斷定江玉帆等人絕不敢傷害“赤陽”“黑風”兩個老怪,他以為江玉帆等人既然進入了“玉闕峪”,使已身臨險地,為了江玉帆等人的安全,他只得稽首宣了個佛號,和聲道:“江盟主暨諸位男女大俠,跋涉山關,遠來西域,如果是專程前來拜訪‘天尊’五位前輩,就該按照武林規矩先行投帖才是。”
冰雪聰明的陸貞娘,早已衡量過眼前情勢,如果以他們在場的幾人,面對三個武林黑道魔頭和兩大劍派的掌門人,果真強打硬並,自己這一面必然吃虧,是以,她和佟玉清兩人都主張智取。
這時一見“玄玄”真人發話,深覺正是機會,立即上前一步,襝衽萬福施禮,恭聲問:
“敢問仙長可是天山派的‘玄玄’前輩?”
正在企圖緩和緊張情勢的“玄玄”真人被問得一楞,只得望著陸貞娘,稽首還禮謙聲問:
“不知姑娘怎的識得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