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善大師一見,先遊目掃了一眼全場,他這遊目一看,只見亂巖上,半峰上,四周的小丘大樹上,到處燈火點點,人面閃閃,光亮燭天,月華為之失色,估計,到場的英豪,至少兩萬人。
看了這情形洪善大師立即有一種欲罷不能之感。
這時見全場再沒有提出來,才望著滌仁,靈鶴兩道人,合什問:“兩位道友有何疑難,與哪一門派有過節,請當眾提出來,如能和解,大會願擇期另議,所謂怨仇宜解不宜結,兩位俱是多年苦修的道友,想必早已明白這個道理……”
話未說完,靈鶴老道先覷看了一眼武當掌門松鶴,這才稽首道:“貧道師弟法鶴,主持黃山純陽觀,去年夏天,曾遭‘遊俠同盟’之陸貞娘與阮璦玲兩人之侵犯,殺傷本門弟子,搗毀部份道觀……”
話未說完,站在場邊靜的黑煞神頓時大怒,不由脫日怒喝道:“完全是胡說八道放狗屁,陸姑娘和阮姑娘連你們的純陽觀的大門都沒進去……”
話未說完,法鶴老道已望著江玉帆,怒喝道:“江玉帆,你身為一盟主,你的屬下如此放肆,開口罵人,狂妄無理,藐視一派掌門之尊……”
江玉帆本抱著息事寧人之心,不願當著父親和八位孃親之面與人爭論,但是,如果對方指名叫姓的提出來,如果在不睬不理,就顯得怯弱無能了。
由於法鶴老道聲色俱厲,江玉帆也效不為禮,但他仍自然的道:“本盟主所有屬下,均是個性豪放,心胸坦直,生俱俠肝義膽,嫉惡如仇的男女俠士,他們平素待人以誠,說實話,做實事,一旦聽到誇大渲染虛無不實的話,他們便會不自覺的出口低俗,但是,他們敬重的是有德長者,苦修的佛門高人,如果對方陰刁姦邪之輩,就是天下霸王,他們也恨不得手刃此賊……”
由於這番話的錚然有力,擲地有聲,話未說完,全場兩萬餘眾,立即暴起一陣聲如巨雷,直上夜空的駭人歡呼和采聲!
靈鶴和法鶴兩人一聽,頓時大怒,一臉的怨毒,不由齊聲厲喝:“小小年紀,即鼓如簧之舌,歪曲事實,強詞奪理,今夜貧道本欲將此事公諸天下英豪之前,今夜貧道本欲將此事公諸天下英豪之前,只要陸、阮二女當眾向本門道個歉,本門也就不再追究了……”
陸貞娘冷冷一笑道:“你身為道家弟子,一派掌門之尊,居然當眾信口雌黃,莫說要本姑娘向你們道歉,就是你現在再向本姑娘賠禮,本姑娘都未必肯答應!”
靈鶴、法鶴兩道一聽,簡直氣炸了肺,暴怒之下,哪還顧到後果和厲害,一聲怒喝,法鶴老道當先縱了出去。
只見法鶴道人縱落場中,右臂一舉,倏然翻腕,“嗆”的一聲,將劍撤出來,也不向少林,武當,九宮堡三門派打招呼,僅向著全場兩萬英豪,右手叩劍,單掌稽首,同時神情激憤地厲聲道:“貧道法鶴,乃邛崍派弟子,黃山純陽觀大觀主,今夜與陸貞娘在此解決去夏殺傷本觀弟子之嫌怨,願在天下英豪面前比武決鬥,一拼生死,雙方死傷無怨!”
說罷轉身,就在群豪掌聲采聲中,戟指一指嬌靨透煞,鳳目閃輝的陸貞娘,瞠目厲聲道:
“賤婢還不出來受死,今夜貧道與你不拼個死活,絕不休止。”
陸貞娘嬌靨鐵青,渾身微抖,緩步向場中走去,同時,切齒恨聲道:“你這敗類,今夜姑娘如不殺你,當場舉劍自刎!”
話一出口,全場一片驚啊,一個不拼出死活不休止,一個不殺對方便馬上舉劍自絕,這一場決鬥必有一方流血,甚至同歸於盡。
各門各派的掌門長老和高手弟子,有的希望馬上設法勸助,有的則希望禍事越鬧越大好。
九宮堡主,三老會頭,以及丐幫幫主和少林寺的洪善大師等人,本待同時出聲阻止,但雙方都已把話出口,勢成騎虎,業已無法勸阻,只有在雙方打鬥到相當時候時,再見機出面和解。
但是,九宮堡主江天濤和他的八位夫人,卻個個憂心如焚,知道和邛崍派的仇怨勢必愈演愈烈,如果他們單方面以尊長之威嚴,強行命令陸貞娘讓步,知道陸貞娘個性的八位堡主夫人,擔心她真的會舉劍自刎,是以,俱都以憂急的目光,望著滿面殺氣,櫻唇緊閉,緩步走向場中的陸貞娘。
橫劍傲立場中的法鶴老道,一聽陸貞孃的怨毒豪話,不由地仰天發出淒厲大笑道:“賤婢說話太自信了,貧道今夜決心取你項上首級,還容得你舉劍自刎?”
說罷,又是一陣哈哈厲笑。
陸貞娘走至場中,距離法鶴一丈五尺處停身站穩,緩緩舉起玉臂,寒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