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雷拐見鬼刀母夜叉在這等複雜的場合,居然拿出了萬豔杯,不由氣得瞠目怒喝道:
“薛執事!”
怒喝剛剛出口,鬼刀母夜又看了老洪七等人的震驚和陸貞娘幾人的面色大變,頓時驚覺自己可能因此而闖了大禍。
由於心中的懊惱震驚,神情一呆,急忙將萬豔杯塞進懷內。
江玉帆一見,知道為時已晚,只得鎮定的一笑,毫不介意地道:“把萬豔杯拿過來吧!”
鬼刀母夜叉一聽,只得滿面慚愧懊悔地將萬豔杯取出來交給江玉帆。
老洪七急忙一定心神,立即望著江玉帆手中的萬豔杯,震驚的問:“少堡主,這真的是前朝重寶,昔年武則天寵愛的萬豔杯嗎?”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一般人都是這麼說,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止目定說它是或不是……”
話未說完,天水寨的戰船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內力充沛的哈哈大笑,根據笑聲的意味,顯然是挾怒而發!
江玉帆等人聽得神色一驚,紛紛轉首向天水寨方向看去。
只見翻江豹的兩百多艘大船隊,依然燈火明亮,但已變成了一個半圓弧形。
風雷拐首先恭聲道:“盟主,現在佟姑娘已經能夠服食藥物,可能已無大礙,我們應該過去看看了。”
陸貞娘深覺有理,因而介面道:“不錯,這情形顯然是有人將翻江豹的船隊攔劫,使他們無法前去洪澤湖。”
朱擎珠也在旁提醒道:“你和阮老伯的計謀,怕是翻江豹閉寨不出,如今他們已經傾巢而出,我們正好趁機向他們下手……”
話未說完,悟空和一塵已關切地問:“盟主和阮老湖主怎麼商議的?”
江玉帆業已自然地將萬豔杯放進懷內,這時見問,立即解釋道:“小弟當時擔心天水寨機關密佈,防守嚴密,我們既不能進去,翻江豹也不出寨迎敵,如此耗日持久,對我們極為不利。小弟有鑑於此,就請阮老湖主將劉立韋,劉汾梅,以及劉金彪的屍體裝入棺內一併帶來,必要時可以用三人的屍體激怒他,不怕他不出寨迎戰……”
話未說完,天水寨方向突然傳來一聲暴喝。
大家聽得神色一驚,老洪七脫口急聲道:“果然有人交手了。”
風雷拐立即恭聲道:“盟主……”
話剛開口,江玉帆已斷然命令道:“開船!”阮媛玲聞聲轉首,尚未開口,阮六已望著後艙舵朗聲道:“開船!”
“開船!”
朗聲甫落,立即傳來一陣暴喏吆喝,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黑煞神,獨臂虎禿子啞巴傻小子幾人,更是個個精神抖擻。
一陣低沉吆喝,槳動水響,大船徐徐向前駛動。
阮媛玲擔心老洪七祖孫兩人的安危,立即關切地問:“洪老伯要不要到艙下避一避?”
老洪七一聽,不由爽朗的哈哈一笑道:“偷偷潛出天水寨,底細已經暴露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如此一說,不覺啞然笑了。
韓筱莉則關切地問:“和翻江豹交手的會是誰呢?”
陸貞娘遲疑地道:“很可能是少林寺的洪善大師……”
老洪七則道:“可是,洪善大師已經投帖在先,怎會隨後掩至呢?”
如此一說,大家紛紛蹙眉沉吟,俱都鬧不清和翻江豹動手的是誰。
這時,大船速度已經加快,船頭已開始有些顛簸起來。
獨臂虎想是猜了半天沒有猜出來,不由懊惱地低罵道:“管他孃的是誰,反正不是少林寺的禿頭,就是武當派的雜毛!”
一提“武當派的雜毛”,不少人的目光一亮!
風雷拐則遲疑的說:“真的會是武當派?”
江玉帆則不以為然的道:“他們來作什麼呢?只為了金毛鼠和甄小倩打破了‘上清宮’的一隻香燈,和殺了幾個門人弟子,以及在大夥房裡下毒?”
大家一聽,紛紛頷首,俱都覺得“武當派”正在精英凋謝,好手無幾,像這等率眾前來理論的豪舉,實在是有其心而無其力,絕不會自己前來自找沒趣。
江玉帆繼續道:“除非金毛鼠知道霞煌真人,他們已來了瓦崗湖,有意借刀殺人,故意在武當二塵面前搬弄是非……”
朱擎珠立即正色道:“這很有可能,因為武當二塵個性躁急,一直懷念武當昔年的威風,很可能在受了金毛鼠的窩囊氣後,藉機前來興師問罪,俾能挽回一些門人弟子的頹喪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