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逛逛?”
“不成呀!二阿哥,少福晉……”
“多話,巴圖。”
揚袖一揮,胤足下一躍,便挾帶恪恭郡王府的嬌客離去,留下怔愕不已的巴圖。“慘了、慘了,少福晉可別怪罪老奴,是二阿哥太蠻橫。”土匪阿哥!
第五章
太和殿有批閱不完的奏章和檔案,內容大略是長江水患告急、百姓流離顛沛、蘭州大旱、牛羊無水枯渴而亡、屍臭綿延數百里……
歸結起來,一是水滿成災,一是水虛招禍,兩相比較都是上天為難人。
而蒙古喀爾喀族日前呈表聯姻,意欲迎娶大清公主、格格為妻,這令胤想到開朗、活潑的和孝公主。
端敏和曉曉同歲數,皆是年方十六歲的芳華佳人。
而回部和西藏的藩王也派遣使臣前來洽談和親之事,似要藉著美麗多嬌的公主鞏固自己的地位,期望大清皇帝能減少賦收,免年年進貢。
父皇要他自個斟酌斟酌,若不反對就許了兩地使臣的要求,先立數位側妃。
雖然他已送走了一大半的妾妃、婢嬪,可怡心殿的女人仍嫌過多,若不是顧忌其中有十數名侍妾是籠絡各皇子的籌碼,他早一迸逐出了。
他不敢讓曉曉住進自幼生長的寢宮,就是怕褻瀆了她的清靈之氣,平白沾染汙濁的淫穢氣味。
而太和殿是父皇賜予他處理公務的私人寢居,亦即是皇太子專有的御書房,兩側相連著十來間房,專供宮女、公公們休息,以便隨傳隨到。
唯獨書房後方是他的私人天地,有一人造天池,終年溫熱的冒著煙。
“曉曉,你很無聊嗎?”
打了個盹的趙曉風連忙睜大酸澀不堪的眼,以手背抹去嘴角的白涎,不好意思地拉著袖子磨墨。
“我知道悶壞了你,等我看完桌上這些奏章就帶你去上林苑賞花。”她這雀鳥的羽翼己叫他給扭曲了。
看完那堆山,那還要多久?“我不要看花,我想回恪恭郡王府。”
她想念小春、小月的嘻嘻哈哈,想念管家爺爺的嘮嘮叨叨,還有璃花閣的梧桐花。
“不準。”
“那我可不可以出宮上貝勒府找銀舞姐姐玩?聽說她生了個胖小子。”一定很可愛。
“她在坐月子,鋒貝勒不會准許毛躁的你靠近他妻子半步。”嗯!做得好,值得嘉獎。
趙曉風失望的吐吐氣。“夢雲姐姐真幸運,能乘船到外海看大魚噴水。”
“洋人說是鯨魚。”他們行得愈遠愈好,免得刺眼。
胤大筆一批,拒絕回族和西藏和親的提議。
“好羨慕哦!她們可以玩兒子和看魚,我卻只能磨墨。”啊!手指頭又沾墨了。
“你不想磨墨?”他一副好脾氣地寫下災銀五十萬,大開官倉放糧。
由於皇上日理萬機,夜寢美人膝,有些不太重要的奏章就放手給他這個皇太子處理,以訓練他獨當一面的果斷決策,以接續日後的大統基業。
而黃河年年水患,防不勝防,已派有工部侍郎前往疏浚,但績效未見改善,無法引疏長江之水,只能任由潰堤。
適巧康熙爺下江南遊玩去,此奏章才來得急;皇上手諭明白寫於其上角,命胤阿哥以急件處理,勒令即發放賑災銀南下,以解百姓之苦。
“你看池子裡的錦鯉多無助,小鳥兒在籠子裡垂頭喪氣,一個屬於天空,一個屬於湖泊,豢養使它們失去了天生的野性。”變成只是一群服從的活動鳥獸而已。
胤帶笑的眼眸轉為深沉,原來她並不若外在迷糊。“為什麼喜歡裝傻?”
“咦?我聽不懂。”她不笨呀!只是不愛習武、背書而已。
“宮裡這麼舒適,還住不慣吧!”是他多慮了,她是深海明珠,只在夜裡大放光彩,並非是山林野石,而是懂得生命的智者。
何必要個清淨靈仙看遍世間醜惡,只需悠閒自在地隨閒雲野鶴放縱,不理紅塵俗事,天地間只她一人。
塵埃向來是自招來。
“討厭得要命。”哎呀!墨又沾到小指了。
“討厭?”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機會,竟讓她心生厭倦?
“以前在恪恭郡王府有小春、小月和管家爺爺跟前跟後地說這不可以、那大失禮,現在……唉!我好可憐喔!”
從不嘆息的無憂女孩不快樂了。
那一句輕輕淡淡的嘆息聲,擰疼了胤的心。“有人欺負你?”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