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林藝躺在床上,臧珂端了一杯溫水放在床頭櫃上。面露擔憂道:“姜律師剛才給我打過電話,說這場官司能贏得可能性很低。畢竟他手上有姚懿悅在公證處開的公證函,咱們必須找到其他的證據。比如說她沒有自主能力!”
“什麼叫沒有自主能力?我去精神病醫院開證明?現在是不是太晚了!”姚林藝揉著太陽穴,惡狠狠的罵道:“我養活了這麼多年,居然養出來一個仇人。臨死之前給我惹這麼大的亂子,這麼多錢說給人就給人。”
臧珂心有餘悸道:“沒準這個房子就是給你的呢!”
姚林藝冷哼:‘她要是真想著給我,直接給不就行了麼。這房子沒準給她爸的,死之前不就是給他打電話了麼。”
臧珂幽幽道:“其實兩年前我就想說來著,怕你心裡難受。”他看著姚林藝的臉色變得好一些,頓了頓補充道:“你說,會不會悅悅那天發生了什麼事兒。跟傅斯年吵了架,氣不過自殺了?她這個孩子平時跟我不親近,但這麼多年了我多少也瞭解一些。這孩子很衝動,經不起激將,又對她爸感情很深。你說會不會傅斯年又給了小閨女買什麼了,然後刺激到了她?”
臧珂多少知道一點內情跟這兩口子介紹物件有關,大家對外的口風全都推到了她分手上面。
橋段就是姚懿悅談了一個男朋友,父母十分的不喜歡。給她介紹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小夥子相親,騙她見面之後姚懿悅很反感。又因為瑣事跟男朋友分手,一氣之下尋死了。
這件事確實也得到了證實,因為在葬禮那天傳聞中的男朋友出現了。他一身戎裝面帶絕望,哭的很是傷心。
可是姚林藝心裡頭清楚著,姚懿悅這是恨上了父母設下的套子。她連一句話都不肯跟她說,更是在傅斯年面前尋死,可見這氣性有多大。
她養了快二十年,怎麼可能不傷心。好在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如珠似寶一樣捧在心尖尖上。這兩年才緩過來,提起這個孩子不那麼傷心。
姚懿悅的房子交給傅枕去打理,她本來沒怎麼注意過。直到前陣子跟傅枕吃飯說起來,她才知道姚懿悅房子裡的一些家電那麼貴。
她的那款看起來花花綠綠的冰箱上萬塊,一個普普通通的一隻碗都要幾百塊錢。她特意去查了那套餐具,竟然不知道她那一套收藏起來的碗筷居然兩萬多。分明就是很高階的瓷器了,這錢是哪兒來的呢?
還有那套道具,也是價值不菲的。這些她不懂,傅枕整理了一下她的遺物估算了價值,也是很驚愕。
這個女兒,越來越讓她看不清楚了。
“我是怕她的房子是不是抵押出去了!”姚林藝的話,讓臧珂輕笑:“你真傻,要是抵押出去那就是貸款。什麼樣的貸款兩年不用還?不早把房子收回去了?”
姚林藝舒了一口氣,連連搖頭:“這兩天事兒太多,我都糊塗了,這腦子啊不好使了。”
臧珂趁機勸她:“還不是你們家那些糟心事,這兩年我冷眼旁觀看著,真替你不值。你說你幫了他們多少的忙,出錢出力又費勁心思。撈到一個好兒沒有?”
姚林藝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臧珂就像沒看見似的:“就說悅悅這件事兒,你這心裡頭多不是滋味。他們倒好,誰說安慰安慰你沒有?都再擔心沒有了姚懿悅,以後跟傅斯年這個大老闆就沒有來往了。生怕你不能掙錢了,不能填補他們了。”
“我媽也是擔心王貴全,沒有個房子。”姚林藝揉了揉額頭,並沒有再出言反駁說明已經開始認同家裡人對她的盤剝。
“住了咱們家房子那麼久,咱們也沒說什麼。王貴全心裡最有數,前兩天跟我說攢夠了首付要買套房子搬出去。人家每個月還貸款輕輕鬆鬆,以後那房子就是給兒子的。可你媽,非要讓你把那套房子十萬塊錢賣給他。你說這不是欺負人麼!”臧珂拿著眼睛小心翼翼的看著姚林藝。
“十萬塊錢那怎麼行,我心裡頭也是憋氣。我媽這個人啊就是喜歡扶貧,以前看我弟弟過的不行就伸手拉一把。後來姚天成跟我們一比沒那麼富裕,就要幫著他。現在有了王貴全,日子過成那樣,可不是得幫幫忙!”
臧珂冷笑一聲:“王貴全是個心裡有數的,倒也忠厚老實,別說我還真是挺喜歡他,比你大哥強。他的那幾個孩子裡頭,大閨女隨了他,小閨女隨了她媽,兒子也不錯。就是那個來娣缺心眼,找了一個男人心懷叵測的。”
姚林藝聽不進去,直呼頭疼要睡覺。臧珂心有不甘,想要再嘮叨兩句,見她鑽進被子裡也只能閉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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