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人,往往一次入定便可能是數十年,是以上一次地湧之劫雖然是在數百年前,但記得的人卻不少。尤其是經得那個白髮蒼蒼的老修士提醒之後,眾人紛紛想起了什麼,不同的臉上齊齊出現恐懼之色。
“地湧之劫,真的是地湧之劫,怎麼會這樣,這裡怎麼會爆發地湧之劫”
“快走,我們快走,再不走就要沒命了。”
“地湧之劫,必定是岩漿肆虐,火毒橫行,難道這千礦山脈過了數百年又要變成荒蕪之地了麼?”
“肯定是毒牙老祖那個老毒物在下面不知道觸碰到了什麼禁制,竟然引發了地湧之劫。”
眼見下方愈演愈烈的修羅地獄一般的場景,眾人心中盡是恐懼,你一言我一語更是將這地湧之劫渲染的無比可怕。
當然也有冷靜的,赤金谷主和孫氏兄弟幾人,雖然也都皺著眉頭,臉色不好看,但臉上卻一絲懼色都不見。還有那些元嬰修士,也都是一樣,只是臉色有些難看,並未像其他修士那樣驚慌。
不過有一群人卻是最為可憐,可說是欲哭無淚了。毒牙宗弟子,一眾堪堪千餘人,此刻都是一個表情,緊張又驚慌的看著下方已經快要變成修羅火海的毒牙宗。昔日聞名整個千礦山脈的巨斧山,早已經是支離破碎了,連一絲原來的痕跡都沒有了,盡數淹沒在了漸漸湧上來的地火岩漿之中。
“吵什麼,不過是一條火脈爆發了而已,哪裡有什麼地湧之劫?”
似是被圍觀的那些修士吵的煩了,赤金谷主臉色一橫,皺著眉頭訓斥了那些修士幾句。
訓了周圍那些聒噪的修士幾句之後,赤金谷主也不知打了什麼主意,竟然看也不看那下方的景象。只是冷哼一聲,掃了眾人一眼,袖袍一揮,竟直接帶著赤金谷一方的弟子離開了。
見赤金谷主如此做了,黑雲老人和天蠍寨主也是絲毫不停留,一聲不吭也是帶著手下弟子就離開了。
周圍那些修士原本都很是驚慌,尤其是一些築基修士,更是恐懼之極。畢竟若真是地湧之劫,最先丟性命的便是他們這些修為最低的修士了。如今被赤金谷主叫破不是地湧之劫,最高興的自然也是他們。
不過又見赤金谷主三人不吭一聲直接帶著手下離開,眾人又都愣住了,滿頭霧水,不知發生了什麼。
“哼,三個老狐狸。”
白衣孫天風依舊還在原地,只是也不看那下方的景象,只是盯著赤金谷主三人離去的方向。嘴裡發出一聲冷哼,臉上卻掛著笑意。
“孫兄,那地底到底發生了何事,怎麼變成這樣?”
身著土黃色衣袍的大漢和眾修士一樣,都是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孫天風聽了他的問題,也不拿捏,隨口便說了出來。
“那地底發生何事,我不知,不過我卻知道那三個老狐狸的打算。故意當著眾人的面離開,無非是等這火脈爆發完了再來尋寶,或者是誘我等出手,他們三人再出手搶奪,坐收漁人之利。卻是小看了孫某的智慧。”
說著話,孫天風看著赤金谷主三人離去的方向,臉上的笑意變作不屑。一旁那身著土黃色衣袍的靈霧山脈鍾姓散修被他話一點,也想通了此節,不過眼中的疑惑卻依舊未解開。
“孫兄,莫非那下面真的有寶物麼?值得我們出手搶奪?”
鍾姓散修雖然有元嬰境界,但說起寶物之時,卻和一般的散修無異。雙眼之中冒出興奮光芒,簡直和凡人之中的財迷一樣。
“這個我也不知,之前礙於那毒牙老祖的面沒有跟著下去,神念又無法進入更深處。如今地底毀了一條火脈,下面此時肯定是火毒橫行,那玩意沾染一絲都是大麻煩,更是無法知曉那地底深處發生了何事。不過如今毀了的這條火脈應該是毒牙宗的立宗之基,宗門大危就在眼前也不見那毒牙老出來,只怕是已經………”
雖然孫天風的話沒有說完,但聽到之人卻都猜到了後面要說的是什麼話了。宗門大危,毒牙老祖身為宗主卻依舊沒有現身,雖有多種可能,但眼下的場景,眾人卻是都往一個方面猜測。
“這麼說,這千礦山脈,日後就沒有毒牙宗這個宗門了。”
也不知道鍾姓散修是不是故意的,但他說出的這話,卻一字不落的進了那些毒牙宗弟子耳中。
登時,所有毒牙宗弟子都是臉色一變,轉過頭顱,瞪著那個鍾姓散修。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只怕這位來自靈霧山脈的元嬰散修已經身首異處不知多少回了。可惜,就算眼神可以殺人,被殺的物件也應該要對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