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原本先人為主的觀念大大改變了,深邃清澄的眼中,流過一抹讚賞。“姑娘好膽識。”
蘇大姑娘並不覺受用,盛氣凌人不是她的處世態度,此時端起架子只是逼不得已。她回頭瞧瞧有些坐立不安的小孩子,才轉向男人咕噥道:“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男人又是一驚,微微變了臉色。
那退居一旁的侍從見她又出言無狀,怒火頓盛,想要出頭的同時卻被他主人示意禁止了。
男人居然還豁然大度地微笑。“朕……嗯,我沒有冒犯姑娘的意思,我是個過路人,路經此地見姑娘這車子古怪得緊才上來探視,莽撞之處還請海涵!”
“呃……”
難得有人識貨誇獎她的鐵馬,怎可不照單全收!
蘇大姑娘窩心之餘,俏臉總算恢復原來的笑容可掬。“你的眼力不差,知道它是輛好車。”
“朕……我走遍大江南北,見過各式奇珍異寶,卻從不曾見過這種二輪的車子……”他似乎很少說這種相求於人的話,不流利得近乎結巴。
蘇映心發自本能地把他的話掐頭去尾。“你想借我的腳踏車就老實說一聲,幹什麼廢話連篇!”
“不!”他搖頭。“姑娘誤會了。”他不是這意思。
“對了,你是誰?報上名來!”
那男人不由得嘴角一撇,滿是苦澀的笑意,從來只有他要人報上名來,生平頭一遭受人詰問,物件竟還是個姑娘家。
“無禮!何方子民竟敢口出無狀!”那侍從氣不過又想強出頭,不料他的忠心護主卻被不領情的主子一記冷冽的眼光凍住了嘴。
如果他隨身有帶針線的話,蘇大姑娘相信他一定恨不得立刻將自己的唇縫起來,誆充啞巴,當做他從來沒說過那些吃力不討好的話。
“我乃……順……姑娘叫我福臨即可。”
“福臨……”蘇大姑娘放下不耐久坐的小孩,忽而靈光一閃。“唉?你和皇帝老兒怎地同名咧?”
福臨背後的內侍聽見這不知死活的絕色美人這麼一說,不禁倒抽一口氣,差點昏厥。可憐美女無腦,皇帝的名諱豈能讓平常老百姓拿來直喚的?
那是要砍腦袋,誅九族的呢!
福臨不以為忤,倒覺有趣。“據我所知那福臨皇帝並不老。”原來他介意的是這個。
“這麼說來你跟他很親近嘍,我一直以為能當上皇帝的一定是老頭子呢!”
“姑娘說笑了。”
“誰說笑——啊……”她還兩腿不淑女地跨在鐵馬上呢,下一秒冷不防即被人打橫抱起摟進懷中。
“你還玩不夠嗎?”
聽那冷冰冰的聲音還會有誰?做丈夫的人來抓逃妻啦!
佟磊對他這妻子五花八門的花招已著實感到黔驢技窮了。
“你回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瞋視她丈夫那滿臉無可奈何的臉色,她知道自己該慚愧的,可還是忍不住問。
瞧她是有那麼一丁點慚愧的樣子,佟磊不自覺放軟聲音。“要找你還不簡單,反正只要問一問哪裡看熱鬧的人最多,你鐵定在!”
知妻莫若夫!
回家撲空雖是意料之內,卻有點傷害他的男性自尊,還好,總算他看得開,早在幾年前就看開了她這小妻子不可能像一般女子百依百順,言聽計從的溫馴,對她獨樹一格的個性久而久之也甘之如飴了。
“我沒做壞事,香禔也沒有。”她夠義氣的。環視圍觀的�眾裡卻見不到香禔的身影,奇怪!
瞧自己妻子紅咚咚的臉蛋和一身髒,苛責的話早就被他忘得一乾二淨了。“回家啦,太陽都下山了。”
“好!”她答應得飛快。“等一下,我的鐵馬也要一塊兒帶回去。”她指指倒在黃土上的車。
佟磊淡淡瞥了眼地上的兩輪怪物,點了點頭。
不用想也知道那東西鐵定又是心兒那個時代的產物,所以,除了點頭外他還能說什麼?
放下心兒,他才跨步,福臨卻輕飄飄地閃到佟磊面前,擋住了路。
兩人對視,沈得發寒的場面。
“福臨,拜拜啦!”蘇大姑娘視而不見他們彼此間一觸即發的場面,即刻挽起佟磊的手。
佟磊微微地頷首,再也不看福臨一眼,牽起腳踏車和妻子的小手,朝著來時路走去。
“心兒,不認識的人不可隨便相信他。”過了許久,佟磊才開口。
蘇映心格地一笑,偎進丈夫的懷抱。“他是好人,心腸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