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同一瞬間悄然斂去。
“是他們?”
“他們是誰?”見她神情不對,車布登忙問。
“二十三叔允祁貝勒和兩位貼身護衛,以及十二叔履親王的女兒珍格格、婢女果月和履親王府侍衛思崇。”梅兒慢吞吞地說。
“珍格格?她不也是……”
“對,這回被指婚的宗室格格里也有她一份,她被指給了容恆。”
“那他們來幹嘛?”
“我也不知道,不過……”梅兒不安地嚥了口唾沫。“我有點不祥預感,希望不是我想象中那樣。”
“如果是呢?”
“如果是啊……”表情逐漸凝重,梅兒無意識地又開始啃起指甲來了,“唔!這個就……有點麻煩了……”她攬眉沉吟。“二十三叔不好應付,珍格格更是刁蠻,連她那個婢女都難纏得很,我看若是不事先說好,這一路上大家都不會好過到哪裡去……”
這麼可怕?他們是豺狼虎豹,還是妖魔鬼怪?
“好,就這麼著!”好象終於理出個頭緒來了,梅兒對自己點著頭說道,原先洋溢在她嬌靨上的純真稚嫩亦隨之消失不見,轉個眼即換了個人似的,看得車布登幾人睜大眼闔不上。“記住,待會兒交給我來應付就好,你們可千萬別開口喔!”
哇!瞧她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模樣,現在是怎樣,她要去打仗了嗎?
狐疑的忖度間,那六騎已然來到近前停住,梅兒立刻策騎至四人前方。
這時的梅兒無論是眼神或表情,全然是一副皇家公主的派頭,高雅端莊、矜持拘謹,臉上沒一絲笑容,甚至還有一點倨傲之態。
不知道她是要傲給誰看?
“二十三叔,珍格格,你們怎地也來到這兒了?”就連說話語氣也是那般沉穩謹慎,不復原有的嬌脆甜蜜,好象七,八十歲的老太婆,就差沒先咳兩聲吐口痰再發言。
“你可以得兩年自由,為什麼我不可以?”
四人八隻眼又很有默契地同時轉向那位珍格格,滿眼敬佩。
這個更厲害!
這女人並不是很美,最多中上之姿而已,不過那副傲慢姿態可是超一流的囂張,見了公主不但不問安,兩眼還往上吊,口氣比誰都尖銳,下巴也拾得比誰都高,神氣活現,比公主更公主。
就不知道她在跩些什麼?
“你是說……”
“太后也給了我兩年自由,怎樣,不行嗎?”
就擔心是這樣!
“沒人說不行,珍格格,我是說,你們為何要追在我後面?”
“我們哪有追在你後面?”珍格格脫口反駁。
“那你剛剛又叫住我。”莫不成適才真的是鬼在叫魂?
珍格格窒了窒。“這……我……我們是……是……”
“其實這也沒什麼嘛!”允祁懶洋洋地插進嘴來。“梅蕊你出京兩日後,珍哲便得知訊息馬上跑去向太后做同樣的要求,太后不好厚此薄彼,也只有應允了。恰好我閒著沒事,便自願陪伴她出京,既然她也計畫到江南去,想想大家一塊兒走不是更熱鬧嗎?所以我們就追上來囉!”
他在騙小孩嗎?
“是二十三叔自個兒也想玩兒吧?”
“梅蕊果然聰明,一猜就中。”允祁哈哈一笑。“不過你們這樣繞過來走過去,我們追得可真辛苦呢!”
又沒人讓他追!
“其實二十三叔說的也沒錯,人多是熱鬧點兒,不過梅蕊原是想自由自在地過這兩年,所以不得不請二十三叔和珍格格先答應梅蕊幾件事,若是兩位難以接受,那倒不如現下便分道揚鑣,免得三方都難過。”
允祁雙眉一挑。“怎麼,要跟你同行還得答應你的條件?”
誰教他“追”她,沒聽過嗎?
女追男隔層紗,男追女隔重山。
“不敢說是條件,二十三叔,只是希望大家能互相配合,好讓所有的人都能得到最愉快的旅程。”要想“追”她,先攀過這座山再說!
“是嗎?”允祁懶懶的笑,雙臂交疊在鞍頭上。“你先說說看。”
讓她說了就得聽她的,他最好別後悔!
“謝謝二十三叔。首先……”梅兒手往後一比。“梅蕊身後這四位是皇兄特地撥給梅蕊的護衛,所以請二十三叔和珍格格莫要隨意使喚,他們是梅蕊的人,既然兩位自己都帶得有人,想來亦毋需梅蕊的人伺候吧?”
珍格格臉色一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