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瞥向大哥那邊去,瞧著大哥那詭譎的眼神,如果不是夠了解大哥,他真要懷疑這整個狀況是不是大哥早就設計好的。
“我說老大,再仔細想一下,我還是覺得讓公主叫我們哥哥不太好耶!”
他想起死回生,不過他不是神仙,想把死人救活實在不太可能。
“哦!如何個不好法?”
“當然不好啊!那是以下犯上耶!”
“這一路上,你早就犯過不下上百回了。”
窒了窒,車布登忙提詞自辯。“哪裡有,我只是對公主提出建議而已嘛!”
“車布登。”
“老大?”
“哪裡涼快哪裡睡去吧!”
“……天兒還這麼冷,竟然叫人家去睡涼快的地方,真沒良心!”
好吧!這條路不通,總還有別條路可走,好好利用公主叫他二哥的機會,這不也照樣可以來趟輕鬆愉快的旅程嗎?
該死的一點也不愉快!
一路逛一路往南行,簡直就像蝸牛在爬行,也沒再拐到哪裡去亂亂行,竟然三天後他們才開始邯鄲行,只因為珍格格一直在故意找碴說這個不行那個不行。
明明是她自己不行好不好!
早上起不來,日頭尚掛著老高便吵著要歇息,不管去哪裡她都要抱怨,無論是吃或住她都有數不盡的不滿,甚至連路上石子多一點她都不爽,埋怨過來抱怨過去,最後居然說要坐轎!
包括允祁在內,每個人都想掐死她!
“我們到底跑到這種窮鄉僻壤來幹什麼?想吃頓象樣一點的餐食都沒有!”
“珍格格,邯鄲雖不是什麼大城市,可也不算窮鄉僻壤,哪,瞧見了沒有?”梅兒指指飯館外街道上熙攘的人群,耐心地解釋。“這兒還有熱鬧的花會,用過膳後我們就要去賞花並觀看遊藝雜要,很有趣的喲!”
珍格格不屑地哼了哼,“真是小家子氣,京裡頭的花會不更熱鬧!”然後拉長喉嚨吼到鄰桌去。“喂!你們去一個找找還有沒有更好的酒樓!”
梅兒頭也不回地擺出“不用”的手勢。“思祟,你去!”
珍格格立刻瞪過眼來。“你憑什麼使喚我的人?”
“你又憑什麼使喚我的人?”梅兒馬上反擊回去。
“你的人多啊!”
“那也是我的人,輪不到珍格格來支使!”
“你這……”
“好了,好了,”眼看她們又要吵起來了,允祁趕緊插進去打圓場。“這家飯館也差不到哪裡去,不用再找了,就算找著了恐怕也早已客滿了。”真奇怪她們哪裡來那麼好精神一路吵,他都快被她們吵瘋了!
“那就叫他們讓位啊!”珍格格理所當然地說。
“不行!”梅兒斷然否決。“我說過不想讓人知道我們的身分,倘若格格堅持要如此做,那我們就此分道,你定你的陽官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屆時格格愛怎麼喧嚷自己的身分都不關我的事!”
聞言,珍格格氣唬唬地瞪眼片刻,驀然別開頭去不吭聲了。
暗自鬆了口氣,梅兒趕緊起身,“啊!又有桌位空出來了,我想我們最好分三桌坐,兩桌真的好擠喔!”話落,連忙逃到額爾德那一桌去了。
允祁見狀又無奈又好笑。“我說珍哲,你究竟要跟她槓到何時呀?”
“直到她分給我兩個護衛為止,否則我絕不放過她!”
“這只是小事……”
“是小事,但我就是吞不下這口氣!”珍格格咬牙切齒地說。“有個雜種額娘,她憑什麼當上公主?我就是不服氣!”
有什麼好不服氣的?她自己的額娘出身也好不到哪裡去,父親不過是個四品典儀官,祖父甚至是個白丁,家世甚為寒微,當年太后亦是以使女身分入侍雍王府,每天打掃刷馬桶,若非運氣好和雍正睡了一晚就讓她生了個兒子,她額娘哪有機會入侍十二王爺?她自己又哪有資格在這兒叫囂?
“你這又是何必?”暗裡嘲諷,允祁面上卻仍是一派平和地好言相勸。
“我管你必不必,我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珍格格更是猖狂,已經口不擇言了。
允祁不禁皺眉。“喂喂喂,別忘了我可是你叔叔啊!”他是個很隨便散漫的人沒錯,可也沒隨便到能容忍晚輩對著他大聲放肆。
珍格格瞟他一眼,紅唇一噘,不說話了。
而另一桌,梅兒一坐下便忙著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