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兵馬司並各個州縣,查處清繳熾焰門,已經查出,無論是什麼人,只要和熾焰門有牽連,必然斬首示眾。這一查,果真還查處了不少餘孽,可是殺的人不少,他卻再也救不回逐月了。
“是熾焰門的人!”皇上陷入深深的悲傷之中,只這麼回憶的一會兒,他就像老下去幾歲一般!“他們恨朕將之滅門,來找朕報仇,可是皇后卻什麼也沒有做,為什麼要報在皇后的身上?”
“是熾焰門的人沒錯,可是宮裡若沒有內應,只怕他們也不會那麼輕易進的了皇宮,尤其是重重守衛的皇后寢宮。”黛玉看著座上皇上的變化,心中卻並沒有幾絲憐憫,逐月皇后中毒還可以說是防護不周,可是連自己的妻子都不肯相信他,而讓自己的兒子詐死,由侍女帶出皇宮撫養,不久很說明問題了嗎?說到底還是皇上無心,也許他是愛著逐月皇后的,可是他畢竟還有著後宮眾多的女人,他的愛分到逐月這裡所剩的已經不多。
“皇上也許當時只想到了熾焰門,可是先皇后卻也看到了宮中的人心險惡。她知道身中烈焰無藥可醫,可是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陪葬,所以她強撐著生下了小皇子,並且事先就做了安排,對外稱小皇子出生時已死,卻私下讓自己的宮女抱琴將小皇子帶出宮去。因為她知道沒有了她的保護,這個被稱為紫薇下界的小皇子更難保住性命。”黛玉的敘述彷彿讓皇上回到了那一幕,逐月強忍著毒性侵襲安排著一切,她甚至騙過了自己。皇上的一陣陣的鈍痛,痛的他幾乎有些麻木了。
“那小皇子呢?朕的兒子呢?”他似乎在問黛玉,又似乎在喃喃自語。
黛玉向下面看過去,此時司馬聖風也正看著上座的皇上,滿面的哀傷,眼睛裡也多了幾分擔憂之意。
“聖風。”黛玉柔聲喚道。她其實很知道司馬聖風的糾結,可是她應該推他一把的,畢竟那是他的親人,在這個世界除了蕭翰陽之外唯一的親人,從雪雁她們的口中,她已經知道,皇上這一年已經是纏綿病榻,太子又給了他一重深刻的打擊,他的身體已經是每況愈下了。在走上大殿的時候,她就看出了皇上臉上的灰敗之色,於是她就做了決定,要推司馬聖風一把,以免的他將來後悔。
眾人循著黛玉的目光也向下看過去,正對上司馬聖風略有些猶豫的眼神。蕭翰陽衝著他點了點頭,示意他站出來。司馬聖風低頭往前踏出兩步,撩衣跪倒,“微臣盛楓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如今他是以盛楓的身份出現的,自然不能再自稱司馬聖風。
“盛楓?”皇上微微眯了眯眼睛,他對盛楓的記憶還是比較深刻的,畢竟這是瑾月曾經心心念念想嫁的人,難道……想到盛楓的逃婚,難道他是知道自己乃是皇子的身份,才會不惜自己的前途而抗拒那門婚事嗎?“他就是……”目光有些遲疑地看了看黛玉和蕭翰陽。
“父皇,正是他。”蕭翰陽恭敬地回答。隨即衝著司馬聖風道,“盛楓,還不把那玉環呈上來?”
司馬聖風從懷中掏出自己的那枚翠月環,心裡頗有幾分感慨,這是他的母親留給他的,玉環的內側刻有一個司字,這是母親的姓,逐月皇后姓司,而非司馬。自己也曾經用司雲的名字待在黛玉的身邊,看來他們母子還是有幾分默契的,同時選了一個姓氏。喬樂庸忙小步跑下來。雙手捧過那玉環,卻也並不敢偷瞄一眼,只是恭敬地交到了蕭天正的手中。
自喬樂庸的手中,皇上就看到了那枚熟悉的翠玉圓環,那玉環他是如此的熟悉,顫抖著手接過來,仔細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大拇指輕輕地在內側摩挲著,果然摸到了那個“司”字,他彷彿又看到逐月站在他的面前,含羞帶嗔地道,“不是逐月不喜歡皇上送的首飾,只是這玉環乃是逐月家傳之物,逐月自幼便戴在身上,早已有了感情,怎能輕易取下來呢?”逐月的家傳之物,在她下葬的時候,自己原還想著要將這玉環陪葬的,可逐月身邊的嬤嬤卻說,“那玉環皇后給了小皇子,已經陪著小皇子去了。”自己當時心中傷痛,也沒去查實,卻原來真的是給了小皇子。
“沒錯,真的沒錯,這果然是逐月之物。你果真是我的皇兒。”皇上的聲音微微顫抖著,起身離了座位,顫巍巍一步步向司馬聖風走過來,喬樂庸和另一名太監忙上前扶住了。
“皇上,皇上不能過去。”一直沒有出聲的榮貴妃了連忙起身,攔在了皇上的身前。“皇上僅憑一枚玉環,如何就能斷定他就是當年的小皇子?依我看,他與皇上並無半分相似之處,再說皇后當年身死之時,誰也不知道這玉環的下落,只怕被有心人利用,冒充皇室血脈,於皇上不利啊!”榮貴妃說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