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一套價值千兩的黃金首飾,當時看好了銀貨兩訖,哪裡知道過了兩天竟然說這黃金有假,首飾是贗品。秦爺也知道咱們薛家這鋪子何時將這些小錢看在眼裡,最重要的是名聲。因此小人認為他是惡意敲詐,可他非要見小的東家,這東家來了,我自然還去前面看著,不知道兩人因為什麼口角起來,這李爺居然一棍打在小的東家後腦上,我們東家自然氣不忿,這才讓小廝們上去幫忙,哪知道這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居然……唉,也是這小的們沒有個輕重,可這也是他們護主心切,如今我們東家也在房裡躺著,大夫說也是不中用的,先還只用人參吊著一口氣,等我們家太太小姐過來。”黃掌櫃說著,用袖子揩了揩溼潤的眼角。平心而論,薛家待他還是不錯的,雖然有時他也看不慣薛蟠的作風,但以自己的身份,到底不好說什麼,不過是做好自己分內之事罷了。如今,這薛家唯一的男丁出事,也不知道還能維持多久了。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先進去看看你們東家?”秦爺面上紋絲不動,心裡卻早已明鏡似的。那薛家少爺是什麼人,他們沒見過也有耳聞,必是見了李夫人美貌,動了淫心,才會起了衝突,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想到此,抬眼再度打量了李夫人幾眼,心裡也不由有些癢癢,這樣的美人,誰見了會不動心呢。
“不,官爺,不是這樣的!”李夫人哭著拉住了秦爺欲邁步往屋裡去的腿,哽咽著道:“分明是那薛家公子調戲於我,我家相公被怒氣衝昏了頭,才會動手打了他,哪知道……哪知道他竟然指揮惡奴將我家相公給打死了!官爺,你可要給我做主啊!”李夫人只哭的梨花帶雨、肝腸寸斷,在場的人看著都心生不忍。
“李夫人,你家爺可是好手段,一棒子下去就能要了我們東家的命,我們還想請官爺做主呢!”富春看她哭的可憐,也差點忍不住陪著掉下淚來,可是猛然想到若真的把責任全推到自家大爺身上,大爺若真不中用了,只怕出來抵命的就得是他們這些小廝,因此心一橫,對著秦爺跪倒說,“還請官爺進屋裡看看,我家大爺如今是什麼光景,剛才那位大夫都說不中用了,官爺若不信,可傳那位大夫來問個清楚。”
正在眾人相持不下之際,薛姨媽和寶釵這會兒也帶著家人進了院門,薛姨媽和寶釵香菱都帶了帷帽,下得車來,只看到院子裡躺著一具鮮血淋淋的屍體,不由地眼前黑了一黑,放聲大哭道,“我的兒啊,你死的好慘啊!”一句話未完,已經暈了過去。寶釵見此情景,思及素日哥哥對自己的疼寵,心中傷痛,也不覺掉下淚來,身後香菱看著那血肉模糊的一片,也不覺怔怔地哭了起來。
“姑娘,姑娘,那不是大爺。”富春在看到薛姨媽和寶釵進院子時就忙跑了上來,可還未等他解釋,太太就暈了過去,姑娘也低著頭傷心,他只能趕緊開口。
“什麼?”寶釵愣了一愣,對著身後的幾個婆子道,“還不快扶太太進屋。”隨即又看向富春問,“大爺在哪個房間?快帶我過去。”
“是,姑娘請跟我來。”富春彎腰屈膝地在前面帶路,寶釵一手扶了鶯兒,一手扶了香菱,竟也不去理會其他人等,直奔停放薛蟠的房間而來。
薛蟠身下的床單剛剛重又換的,可腦下已經又是一片暗紅了,只是這會兒,血液流出來的速度慢了很多,臉上,手上都蒙著一層淡淡的青白色。
“哥哥,”看著薛蟠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裡,寶釵的眼淚止也止不住。一直以來,哥哥雖然行事莽撞,但對待自己卻是極好的,凡是自己想要的,他總是挖空了心思弄來哄自己開心,不管他是不是好人,對於寶釵而言,他都是一個好哥哥。
“我的兒啊!”薛姨媽被救醒了,聽得外面那具屍體不是兒子的,不由唸了句阿彌陀佛,又忙讓人帶自己過來這邊。可是看到薛蟠這個樣子,竟比方才外面那人強不了多少,不過是多了一口氣罷了。不覺撲到床邊拉著薛蟠的手哭了起來。
沒想到這一動弾,薛蟠腦後的血竟然流的更快了一些,薛姨媽和寶釵都未注意,只是一邊叫著,一邊搖晃薛蟠的身體,只不大會兒,薛蟠便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蟠兒,蟠兒……”薛姨媽慌了手腳,眼看著薛蟠的身體抽搐了幾下,便再也不動彈了,不覺身子一軟,坐倒在地下。
“媽媽。”寶釵流著淚,試圖將薛姨媽拉起來,薛姨媽卻如痴傻了一般,嘴裡只喃喃地叫著蟠兒。寶釵強忍悲痛道,“媽媽,哥哥已經去了!您還是起來吧!”一旁的香菱、鶯兒也都上來幫忙,好容易將薛姨媽從地上拉起來。薛姨媽卻不肯離了薛蟠的身邊,幾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