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對不對?”顏嵐的眼睛裡雖有傷痛,但更多的是冷靜和堅強,似乎,這兩天的昏迷,忽然讓她成長了起來。
輕羅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終於肯定地點頭道:“好!我告訴姑娘。姑娘暈倒好,我們便帶姑娘來到了這間小廟裡,本想請大夫給姑娘看看,可我們身上已經一文錢也沒有了,陸叔病倒的時候,我們的首飾衣服能當的賣的都已經差不多,這會兒甭說請醫抓藥,就連吃飯都成問題。我和淺裳相對愁了整整一天,看姑娘一直沒能醒來,淺裳擔心,就說要出去看看。哪裡知道一個多時辰後,她回來就告訴我有辦法了,並交給我一百兩銀子,讓我給姑娘去請大夫。我問她錢是哪裡來的,她卻怎麼都不肯說。等我請來了大夫,她……她就被一幫人帶走了。我這才知道,原來她已經自賣自身,把自己賣給了瓊香院,這才得了一百兩銀子。”想到昨日來帶淺裳的那幫人凶神惡煞的樣子,輕羅至今還心有餘悸。
“什麼?瓊香院?”顏嵐忍不住叫了出來,她是知道瓊香院的,還記得爹爹有一次接待欽差,回來還氣呼呼地說,那欽差是個色鬼,居然直接提出來接風宴就設在瓊香院好了。當時自己還好奇地問瓊香院是什麼地方,被爹孃訓斥了一番,後來是哥哥偷偷地告訴她,瓊香院就是杭州最大的妓院。去了那種地方,淺裳還能得好嗎?積極地站起身來,頭腦一陣暈眩,她急忙一手抓住了門框,道:“我們快去救淺裳出來,現在或許還來的及。”
“來不及了。”輕羅絕望地搖搖頭,淺裳容貌清秀可人,但並不豔麗,在瓊香院並不算什麼,因此拿老鴇也不會給特殊待遇,就在昨夜,淺裳已經接了客人,這些本該瞞著姑娘的,可是她不忍心,不忍心將淺裳說成是背主之人。
顏嵐跌坐在地上,久久不能釋懷。輕羅另盛了半碗粥來,卻被她推開了,心碎地喊道:“你不要管我,你走,你也走好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是了,這麼大的決定竟然都不跟我說一聲就自作主張,我還是不是你們的姑娘。爹孃都走了,哥哥也走了,淺裳為了我竟然……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你走,不要再管我了。”
“不……姑娘,你不能死。”一手輕輕拍撫著顏嵐的後背,淺裳的眸子裡射出仇恨的怒火。“現在你是陸家唯一的血脈了,你死了,陸家的仇有誰來報?”
“陸家的仇?”顏嵐漸漸地清醒過來,是啊,這是一筆血海深仇,那仇人是誰呢?爹爹為官清正,也從來不知道什麼梅花樓,又如何與梅花樓勾結刺殺皇帝呢?那唯一的解釋就是假貨,梅花樓在嫁禍!她的仇人,是梅花樓,也是那個皇上!如果不是他不分青紅皂白就下令逮捕自己一家,那她也不用承受著滅門之禍。
“對,姑娘,我們要報仇。老爺、夫人、少爺都不能白死,淺裳的犧牲也不能沒有代價,我們回去找林老爺、林姑娘,我們要想辦法報仇。”輕羅認真地看著顏嵐,一字一句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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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遭離難顏嵐見賈薔
卻說顏嵐和輕羅靠著淺裳賣身得來的這一百兩銀子,一路躲躲閃閃趕往揚州,其間顏嵐大病了一場,又耽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及至她們回到揚州,趕到了林家的官宅,才知道林如海竟然已經去世一個多月,黛玉在賈璉的陪同下,扶棺回了姑蘇老家。
顏嵐知道後,當即坐倒在地上,一路回來,她從來沒有叫過苦和累,只因為還有一個信念支撐著她,那就是舅舅和姐姐一定會幫她,為她想辦法的。哪裡知道好容易回來,舅舅卻已經去世了,想到自己竟然沒打一聲招呼的離開,顏嵐懊悔死了。
輕羅到底大一些,和顏嵐在地下蹲了一會兒,方道:“姑娘,我們滯留在揚州也不是辦法,既然林姑娘回了姑蘇,不如我們就一路趕去吧!”
“趕去只怕也晚了。”顏嵐沮喪地道,“你沒聽說嗎?是那賈府的璉二爺陪同姐姐回去的,如今連舅舅也不在了,姐姐也不過是一個孤女,林家在姑蘇也沒什麼親近支庶,只怕那位璉二爺還要帶了姐姐回京城的。以我們的速度,趕到姑蘇,只怕姐姐她早走了。”
“我們租輛馬車過去,或許還來得及。”輕羅提議,但已然很快地閉上嘴巴。因為她們的錢已經不夠租馬車了。
“是啊,如果租輛馬車過去或許還能趕得及。”顏嵐輕輕一嘆,小臉上全是落寞,直看得輕羅心中一陣一陣地抽痛。何時姑娘要租輛馬車也成了這般奢侈的事情?
“姑娘,你放心吧,輕羅一定會想出別的辦法的。”拍拍顏嵐的肩膀,輕羅堅定地說,又道:“姑娘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