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才提了食盒給孫昭送去。卻不想路上遇見,便柔柔笑道:“你總算是回來了,累壞了吧,我這兒熬了粥,正準備給你送去,你倒過來了,昨兒個大半夜沒睡,只怕累的夠嗆,怎麼不多睡會兒。”
孫昭感動於她的細心,也笑道,“這麼多年習慣早起了,縱睡得晚也是到點就起的,才聽小廝說你去找我,我這不就過來看看。是不是害你擔心了?”
“還好。”紫鵑低了頭,臉上微微泛出一絲紅暈。“姑娘那裡也出了點事情,不過好在解決了。餓了吧,快拿回去吃點吧!整好也省我跑一趟了。姑娘這會兒也快該醒了,我先回去了。”紫鵑將手中提盒交給孫昭,轉身欲走,卻被孫昭一把抓住了道,“回房也是一個人悶著,不如就在這亭子裡,你陪我吃吧。”孫昭看向不遠處花園中的一處亭子。
“這怎麼行?”紫鵑顧不得羞意,抬頭駁道,“吃飯的時候嗆了風仔細回去肚子疼。你還是快回房吃吧!”注意到孫昭眼中的一抹精光,紫鵑才發現他不過是說說,逗自己而已。便也不說話,微微嘟了嘴,掙開他走了。看著那窈窕的背影,孫昭不由一笑,他就是故意說的,不過是想多聽兩句她關心的話罷了。
灑掃的小廝偶然抬起頭來,看到提著食盒的孫護衛站在那裡,一個人看著空蕩蕩的石板路傻笑,渾身洋溢著幸福的光芒,也都忍不住會心的笑了。
卻說直到黛玉起床,愛太陽已經是高高升起了。好在那清粥小菜都在爐子上煨著,熱乎乎的正好下口。小蓮隨著黛玉倒是吃了不少。因聽得蕭翰陽、司馬聖風都在花廳等著,黛玉這頓飯吃的也比平時快了幾分。原來蕭翰陽和司馬聖風都不放心,因此一大早便來了。聽得黛玉母女尚未起身,也不讓下人去叫,朝中之事昨日回去也交代的差不多,又囑咐了翰翎盯著,因此倒也並不著急,反而在花廳中擺起了棋盤廝殺起來。
黛玉這裡早飯已畢,吩咐了小蓮今日不能出自己的院子,便帶了紫鵑雪雁並幾個小丫頭往花廳走去。小蓮聽得爹爹到了,哪裡肯依,期期艾艾跟在黛玉後面,不肯一個人留下。黛玉見狀,又捨不得她委屈,只得讓人去前院請了蕭翰陽兩人過自己院中的花廳敘話。
不一時,蕭翰陽和司馬聖風都到了,看到黛玉依在黛玉懷中,梳著兩個小丫髻的女孩兒,都不覺詫異。小蓮正在聽黛玉給她講故事,聽得簾子響動,一眼看到蕭翰陽,早已經蹦跳著跑上前來撲進蕭翰陽懷中喜道:“爹爹。”
“你是……小蓮?”蕭翰陽不敢置信地問,目光驚疑不定地看向黛玉,卻見黛玉依舊帶著白紗帷帽,見他們進來,也已經從榻上站起身,微微點頭致意。那一身水一樣沉靜的氣息,讓人莫名地安定,已經完全不似昨晚的頹喪。從黛玉的點頭中得到確定,他彎腰抱起那個摟著她大腿的女孩兒。也不多問,和蕭翰陽在兩邊落座,雪雁沏了茶上來,便退到門口和紫鵑一起守著。此刻房中就剩下了他們四人。
司馬聖風低頭看杯中的茶水,不知為何,不見了素日清雅絕世的面容,而代之以白紗,雖然並不損黛玉謫仙般的氣質,但那白紗總讓他覺得有幾分不舒服。
“綠萼昨日和樓中的幾位長老一起研究從你那衣衫中提出的藥粉,一夜都沒睡,我來時她不過剛剛眯了一會兒,就沒讓人叫她。”司馬聖風淡淡地解釋,隨即寬慰她道。“玉兒你也不用擔心,綠萼樓中的幾位長老雖然不及綠萼的師傅,但於醫毒之道都頗有功底,如今他們共同出搜,只怕很快就能研製出解藥的。”雖然話是對著黛玉說的,淡淡司馬聖風由始至終卻看著手中的茶杯,藉著撥動茶葉的動作來掩飾心中的憤怒。
“聖風為何不敢看我?是不是因為我毀容,所以就不再是你們心中的黛玉了?”黛玉如何沒有看到他們兩人的動作,知道他們是怕自己多心,但卻起了頑皮的心思。
“玉兒你不要多想,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司馬聖風猛然抬頭,可看到那刺眼的白紗卻仍舊忍不住撇開眼去。不是因為她的毀容,而是她的遮掩,讓他覺得心痛。自他相識黛玉以來,他就知道她不只是一個空有美麗外表的女子,她聰慧、堅強而又有著強韌的內心,而如今一個毀容就讓她連在他們面前都不得不帶起了面紗。
“不是。”蕭翰陽也很堅定地說出這兩個字。“我昨晚你就說過,不管玉兒變成什麼樣子,你依然是我心中最美的玉兒。”他深情地看著那一身雨過天青色衣裙的黛玉,即便她容顏不再,他對她卻只有心疼。“玉兒,把面紗拿下來吧!這樣氣息不透,只怕會更不利於毒性消散,現在房中只有我們幾人,不要怕!”蕭翰陽溫聲勸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