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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現鬼火夫人露醜態
上回說到周嬤嬤死活不肯承認是自己偷了東西,認定了黛玉他們沒有證據,不能拿自己怎麼樣,哪裡知道這一來竟是惹惱了黛玉,說:“周嬤嬤,我本是看著你照顧我這麼些年的份上,想給你留一份體面,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黛玉就拿出證據來,讓你心服口服。”說著就叫過劉彥,讓他指出證據。
那周嬤嬤一聽,心裡一時也有些拿不準了,可又不願就範,訥訥著不敢再哭鬧了,只低了頭在下面跪著,眼看著劉彥走到自己面前。而她只能瑟瑟地發抖,早在姑娘大鬧王夫人正房時,她便聽說了姑娘有兩個暗衛,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連太太都敢傷害的,那她區區一個婆子,在他們眼裡豈不是更像碾死一隻螞蟻似的嗎?
對著睿親王和周正源拱了拱手,道:“王爺,周大人,請先將燈關一會兒,可以嗎?”
眾人不解地對視了一眼,蕭瀚陽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周正源這才對著賈政道:“賈大人,如此就先將燈滅了吧!”
賈政無奈,只得對著下人揮了揮手,丫頭們便紛紛將燈吹熄了,剎那間,屋子裡便是一片漆黑。
“郡主,這什麼也看不見了,哪裡又有什麼證據啊?”是周正源的聲音。猛然從燈火通明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境地,還真的有些不適應,還有,證據不應該是在燈光下看的嗎?為什麼要熄了燈呢?
“劉彥,可以了。”暗夜中,黛玉的聲音空靈清澈,宛如流水淙淙流出森林,漫過芳草萋萋的原野,清脆而又動聽。讓瞬間失去了視覺感官的蕭瀚陽和司馬聖風都禁不住心頭一震,仿似聽聞仙音一般。為何那句話不是對自己說的?蕭瀚陽幾乎要吃起劉彥的醋來。
“是,姑娘。”黑暗中只聽見窸窣聲響,好似衣襟摩擦。瞬間便聽到劉彥說:“王爺,各位大人請看。”其實不用他說,眾人都看到了那下跪著的婆子右手上閃爍的熒光,詭異的如同鬼火一般的綠色。
周婆子也注意到了,她驚叫起來,一時間也顧不得許多,跳起來叫道:“啊,有鬼,有鬼……我錯了,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不該聽太太的話,偷了林姑娘的東西!啊……”淒厲的聲音,綠光映襯下猙獰的面容,只看得旁邊的賈政、賈璉以及賈家的眾下人都禁不住心驚肉跳。
那婆子在地下又是跳,又是打滾,可無論如何都無法讓自己右手上的鬼火熄滅,最終驚嚇過度,暈了過去。賈政這才稍微地喘過一口氣來,悄悄拿袖子擦去額頭的冷汗,命下人點起了燈籠。
室內又重新明亮起來,眾人仿似經歷了一次驚險歷程一般,個個覺得汗透衣被,冷颼颼的涼風從門縫、窗縫裡吹進來,更家覺得陰森可怖,榮禧堂剎那間彷彿就是閻羅寶殿一般。在搖曳燭光的溫暖下,好容易才找回了知覺,漸漸地從驚魂中醒過神來。
看著像條死狗一樣癱在地下的周婆子,賈政顫抖著聲音問黛玉道:“這……這是怎麼回事?那婆子手上為何……為何會有鬼火?她是不是死了?”眾人亦覺得疑惑,一起看向黛玉,等待著她的回答。
黛玉微微一笑,起身道:“讓二舅舅受驚了。那婆子手上的並不是什麼鬼火,不過是熒光罷了。在我丟失的匣子上,原本就塗著厚厚的一層無粉,這種無粉無色無臭,水洗不去,塗在盒子上人眼看不出來,但凡是摸過盒子的人,就必定會沾上這種粉末。而無粉遇到我所儲存的熒粉時,就必然會發出綠色的熒光,那麼賊人自然就漏了馬腳,可以肯定的說,周嬤嬤即便不是偷匣子之人,也必定碰到過,否則她手上不會有這種熒光。”
黛玉嘴角的笑意挑高,看著劉彥道:“劉彥,你看看周嬤嬤可有危險?”劉彥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又把了一下脈,搖頭道:“只是昏過去了。”
“那就好!”黛玉點點頭,坐回到自己的位置。無論如何,那總是一條人命,她總還是不忍心的。
“賈大人,剛才那婆子的話你也聽見了,她可是口口聲聲說是聽了太太的話,才偷了林姑娘的東西的,這你怎麼解釋?”周正源目光灼灼地盯著賈政,這位賈大人素日裡看著老實木訥,自命清高,倒不想竟有這樣一位太太。
“這……”賈政支吾著,心裡雖信了七分,但那王夫人畢竟是自己的內人,夫妻幾十載,即便感情淡薄,但亦是有幾分夫妻之情的,因此難免掩飾,“這婆子許是驚嚇過度,滿嘴胡言,周大人又豈能以此作為證供,還是等這婆子醒了,再詳細審理才是。”
“那還不容易,來人啊,拿冷水來,將這婆子潑醒了。”周正源一聲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