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好被子,坐在一旁守著。
再說黛玉,初時聽到睿親王也來了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可能?蕭瀚陽不是中了“烈焰”,此刻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嗎?更何況,自己只讓劉彥通知了刑部尚書和義兄王承業,他怎麼可能這麼湊巧趕來呢?莫非已經尋回了九色天蓮,怎麼可能這麼容易,不太敢相信地微搖臻首,內心迷惑不解,但又滿是擔憂。
來到堂上,不見絲毫的驚懼,不慌不忙地彎身福禮,“康林見過睿親王爺,周大人、王大人安好。”滿身的氣度和沉靜的神色,只看得周正源忍不住從心裡欣賞起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來。
轉頭看看上座的王爺,卻見那個平素裡冰冷漠然的冷麵王爺雙眼正一眨不眨地盯著黛玉,那模樣,彷彿要把下面那窈窕的身姿刻進自己的眸底一般,不由地心中暗笑,低低地輕咳了一聲,喚回了因看到黛玉而微有失神的蕭瀚陽。
“郡主不必多禮。”淡淡的清爽聲音,不似往日的中氣十足,恍似還帶著一絲壓抑的痛楚,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但是黛玉卻明顯感覺到蕭瀚陽是如何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趕來的。悄悄遞去一抹關切的眼神,卻恰好撞上他安慰的淺笑,心裡,剎那間滿滿的全是感動。
“臣周正源、王承業見過郡主。”雖然沒有外人,但今日畢竟是為公事而來,因此二人都恭敬見禮,並將黛玉讓到了上座。這一幕只看的賈政和賈璉都只打心裡冒涼氣,在府裡,因著黛玉的隨和謙讓,是很少有人拿黛玉如此敬重的。
“周伯父,家父在世時曾多次向黛玉提起伯父,說伯父文才非凡,是安邦定國的能人,一直都很欽佩伯父,如今,反要伯父給黛玉見禮,實在讓黛玉受之有愧。”黛玉謙讓著,只在周正源下首坐了,周正源也只得作罷,只是對黛玉更加的刮目相看。
眾人落座,丫頭端上茶來,周正源這才道:“前日裡郡主託王大人代為擬狀,說是林大人遺物失竊,下官本打算明日來處理此事,今夜又聽得有了線索,不知郡主……”
黛玉莞爾一笑,只看的周正源都有些恍神,道:“論理,黛玉應該稱周大人一聲伯父才是,周大人卻口口聲聲‘郡主’、‘下官’的,實在讓黛玉無地自容。若蒙周大人不棄,還請大人容黛玉叫一聲世伯才是。”
周正源呵呵笑道:“好,好,世侄女此言甚是。”
黛玉這才道:“深夜驚動王爺、世伯和義兄,實非黛玉所願,只是失竊之物乃是先父所託,雖談不上貴重,但對於林家來說,卻是傳家的根本,是以黛玉才不揣冒昧,得罪之處,還望王爺、世伯和義兄見諒。”
“世侄女說的是哪裡話,如海兄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只是據王大人所說,失竊之物府內已經搜檢查問過,並沒有任何線索?世侄女又是如何得知的呢?”周正源捻著鬍鬚,看黛玉胸有成竹的樣子,自然知道此事並非手腳不乾淨的惡奴見才起意那麼簡單。
“說起來此事還要謝過王爺。”黛玉起身,先是對著睿親王深深施了一禮,蕭瀚陽本來在認真聽著,一雙眼睛從來沒有離開過黛玉的一顰一笑,忽見她給自己行禮,忙要起身扶住,無奈何身上完全無有力氣,經差點跌倒下來。只驚得黛玉和眾人叫道:“王爺!”幸得於祿和一個小太監在旁邊急忙扶住,看著他的面容蒼白如雪,唇角還沁出了一絲血跡,黛玉的眼淚幾乎要掉下來了。蕭瀚陽,你真是個笨蛋,自己的身體都這樣了,居然還要跑到賈府裡來湊這個熱鬧,難道你就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己的身體嗎?難道我在你眼裡就那麼軟弱,終究鬥不過賈府的這群人嗎?
“本王無事。”不是沒有看到黛玉眼中閃爍的眼淚和心痛,只是他終究放心不下。雖覺抱歉,但更多的卻是甜蜜,玉兒的心裡是牽掛著他的,那眼淚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郡主繼續說下去。”
看眾人的視線回到自己身上,黛玉忙收斂了心神,指著身後的孫昭、劉彥道:“這兩位原是王爺擔心我的安全送給我的暗衛,我出府之時,只帶了紫鵑、司雲隨身伺候,孫昭暗中保護,而雪雁則留在府裡看家,劉彥也在暗中看護。本來,得知失竊之後,大家還未想到其他,可是這兩日,劉彥因注意到我房中周嬤嬤多次偷偷去太太的房間,聯想到我不在府裡時,這周嬤嬤就曾經多次出入我的房間,又常去太太房裡,劉彥便多了個心眼,悄悄跟蹤她過去,竟然聽得那周嬤嬤暗中和太太說什麼匣子之事,因此回來向我彙報。因之前黛玉病倒時,二太太就脫口說出黛玉所丟之物乃是一個匣子,只因她是黛玉的長輩,黛玉不好妄自揣測,因此並未放在心中,可此次劉彥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