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終費勁了心思,也沒能撼動其分毫,否則她也不會出下策逼問紫鵑鑰匙何在了,一想到剛剛上來指認自己的事情,那王夫人就恨得牙根癢癢,為何自己還存了一點心思,想著這丫頭到了妓院能夠知道害怕,說出鑰匙的下落呢,早知道直接將她亂棍打死,也沒有此刻的事情了。可此時後悔已經無用了。好容易到手的東西她如何肯輕易撒手?
“這……這是我的私人財物,為何要給你們看?鑰匙……鑰匙我……我忘記放在哪裡了?”王夫人吱吱唔唔,心思轉動著,想著更有說服力的理由。可是一個分神,懷裡的匣子早就被校尉一把拿去了。雖然心中不忿,然她亦是不敢合身去搶的,只在嘴裡嚷道:“還給我,還給我……”
司雲上前接過那校尉捧來的匣子,雙手遞給黛玉,道:“姑娘,正是我們所丟的東西,看那些古玩玉器字畫,也是原來姑娘從南邊帶來的,只是好像還少了五六件的。”
黛玉接過匣子,看著王夫人道:“既然二太太執意說這匣子本就是她的,不過鑰匙丟了,我這兒又恰好有一把鑰匙,可以開啟這個匣子,那就這樣吧,我們分別說說這匣子裡藏的究竟是什麼東西,王爺、周大人、王大人以及二舅舅都在,也來做個見證,誰說對了,這匣子的主人自然就是誰了。”
眾人一聽都點頭稱是。那王夫人哪裡知道匣子裡究竟放了什麼,但到了如今心一橫也不過是信嘴胡說罷了,一會兒猜是珠寶,一會兒又說是銀票……可看著黛玉嘴邊噙著的一抹冷靜笑意,她心裡如何都不踏實,黛玉揚了揚手中的紙條,道:“我已經將答案寫在這張紙上,就請各位過目,開啟匣子後也好做個見證。”
眼見得紙條傳了一圈,眾人都點了頭,黛玉這才回轉身,悄悄取下手上的翠玉戒指,按下機關,那戒指瞬時變成了鑰匙的模樣。轉身回來,一手扶住了匣子,一手將鑰匙插到鎖孔,只聽得“嘎嘣”一聲,鎖立時便開啟了,素手輕輕掀開蓋子,看清楚裡面的東西,這才道:“司雲,將匣子捧給二太太,也讓她心服口服。”
“是。”司雲上前來,捧了匣子彎身給王夫人,那王夫人一眼觸及匣子底下的東西,立時不敢置信地大叫道:“不,不,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這個東西,不是說有價值連城的珠寶嗎?怎麼可能?我不相信。”
“這手冊對二太太來說可能不值一文,但對黛玉來說卻實在是價值連城,那是先父的手澤,是先父給黛玉的尊尊教誨,這難道不足以讓黛玉作為傳家寶傳承下去嗎?二太太真的認為只有所謂的金銀珠寶、黃白之物才是有價值的嗎?”
“不,不可能……”想到自己費盡心血得來的不過是一本毫不值錢的手冊,居然為了它失掉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名譽,那王夫人就幾乎要發瘋了。可是忽然她又想到了什麼,哈哈笑道:“聰明!你果然是聰明,不過你也別忘記了,你父母留給你的那些東西,現在都不過是一堆不值錢的贗品罷了。哈哈哈……你再厲害,也終究翻到過我的手裡。”
“是嗎?”看著她瘋狂的樣子,黛玉也忍不住笑了,只是那笑容是淡漠的,絲毫沒有到達眼底,笑聲清泠,可是聽在眾人的心裡卻讓人忍不住打心底泛起悲哀和傷痛來。踢了踢腳下的一卷畫軸,這才止了笑道:“二太太拿到東西,想來是沒有找人來鑑定吧?你怎麼知道自己不是以贗品換贗品呢?不過還好,我帶的東西做工比較精細一點兒,仿得更加像真跡一些罷了,說起來也是二太太佔了便宜呢。”
“啊?”新一輪的打擊更讓王夫人傻了眼,瘋子一般開啟畫軸,她卻看不懂,旁邊的瓷器玉器,這怎麼可能是假的呢?她也並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也會看走眼嗎?不,不會的,想到被薛家高價買去的那幾件東西,她又忍不住安慰自己,不過是兩卷畫,幾件器物罷了,薛家就肯出十萬兩白銀,寶釵可是最博學的,更何況薛家還是皇商,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不會白白拿出那麼多銀子買這些贗品的。死丫頭,妄想用這個來打擊我,沒那麼容易。
“怎麼,二太太不信?”黛玉說著,伸手便將手中的一副顏真卿的字給撕碎了。
“你,你不要撕我的畫,嗚嗚那是我的……”看著一地的紙屑,王夫人心疼地把它們聚攏在一起。
“想來二太太已經賣出了幾件吧?還賣了不少的銀子?嘖嘖,果然,賣掉的那些倒都是好東西,著實的花費了仿古齋齊師傅他們不少的心血呢?怎麼著也是值幾千兩銀子的。”
提起這仿古齋,或許王夫人不知道,但在場的男人卻是無人不曉的,仿古齋是江南一帶最大的古玩字畫鋪子,據說裡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