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和家人常常相間的。即便身處上位,也是有著太多身不由己啊!”黛玉淡淡地道。自來皇宮多傾軋,元春能夠從一個小小的女史走到今天,其間定有諸多辛酸,最終卻還死的不明不白,對她,黛玉也是滿心可憐。
“林妹妹。”寶釵斂起笑容,看著面前的女子。她能那麼淡然地說出這些話,是因為她如今是皇封的郡主吧!“這話以後可說不得,要是萬一傳到皇上耳中,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能陪王伴駕,別說是娘娘的榮耀,就是這一大家子,咱們這些親戚也都覺得榮耀呢,林妹妹怎麼說這種話。”
黛玉看了她一眼,卻見她一臉嚴肅,義正詞嚴,不覺暗暗搖頭,道:“寶姐姐教訓的是,黛玉以後便不說了。”話雖如此,心裡對自由,卻又多了幾分渴盼。
接下來,寶釵、探春再說些什麼,黛玉已經不怎麼關心,看著頭頂凋落的玉蘭花,忽然覺得心中空落落的。
耳畔,一聲帶著哭腔的“林妹妹”傳來,黛玉驀然回頭,卻見寶玉一身素白色錦衣,鬢髮如墨,眉目如畫,正一手扶著心口,一手扶了疏月軒的大門,眼眸含淚地看著軟榻上的女子,不覺起身,過去問道:“怎麼了?”
寶釵和探春也俱起身迎了過去,一同將寶玉扶至榻上坐了。那寶玉這方看到探春和寶釵,強子壓下心中痛楚,帶笑強問道:“寶姐姐和三妹妹都在呢!”
寶釵雖心中疑惑,但面上卻絲毫不肯帶出,微微笑道:“是啊,來看看林妹妹!一起說會兒話,正說元妃娘娘省親,家中蓋園子是大喜的事情呢!”探春也道:“是啊,二哥哥,你不是見了那園子圖嗎,聽說是從東府的會芳園引了一道活水過來,依山傍水,花草樹木房舍皆全呢!”
“正是啊,”說起園子景,寶玉略略顯得精神了一些,“正等著建好了,咱們去遊玩一番的。”
“寶兄弟倒是個愛逛的,殊不知那園子是為了娘娘省親建的,娘娘還沒來看,難道咱們先進去不成,也太不成體統了。”寶釵在一邊笑道。
寶玉看了她一眼,並不接話,只對著黛玉道:“林妹妹,到時候我們一起去逛逛,我聽說那山子野那先生是出了名的園林設計行家,設計的一應亭臺樓閣、竹林花樹皆是精心設計的。老爺沒事倒進去過幾趟,雖未大見規模,但也是讚不絕口的。”
“是嗎?那倒真該去看看,方不負了那般景緻。你最近倒是暢快,二舅舅忙著園子和朝中的事情,倒也無暇管你了,只是還是不該太過懈怠了才是,否則哪天問起來,你反倒手忙腳亂的,到時候難免一場氣生。”黛玉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探春和寶釵,又道:“你前兒要找的書,我已經備下了,一會兒且和我進屋去拿吧。”
“寶兄弟要看書了,可真是長進了呢!將來少不得也是出將入相的,好蟾宮折桂呢!”寶釵話裡帶著三分取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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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鍾死能亡承業接母
上回說到寶玉找藉口,說來找黛玉借書,寶釵便取笑他將來蟾宮折桂,其實那神情無疑是在說黛玉這裡又有什麼你能用的著的,無非是些風花雪月罷了。
寶玉聽了,不禁眉頭一皺,看寶釵的眼眸中便多了一絲嫌惡,冷聲道:“寶姐姐常說我是個無事忙,如今也不過和林妹妹借幾本閒書罷了,我可不想做那庸人祿蠹之輩,沒得玷汙了我。寶姐姐難道沒聽說,今科的武狀元文探花拒絕了皇上封賞,不願做官,如今竟失蹤了嗎?可見也並不是人人讀書為做官的。不過寶姐姐也別擔心,如今倒是聽說薛大哥哥是天天去學堂的,只怕要蟾宮折桂呢!寶姐姐且請和薛大哥說這道理吧,我和林妹妹還有幾句話要說。”
寶釵登時氣怔了,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紅,霎時變了幾變,終究笑了笑,訕訕地找了個藉口,和探春相約著去了。寶玉看她們遠去,這才對黛玉道:“林妹妹,秦鍾他……他……”一語未完,眼淚又浮於眼眶。
“怎麼?秦相公不行了嗎?”想到書中秦鐘的結局,黛玉心中冰涼一片,難道真的沒有能逃脫那個命運,真的是上天註定的嗎?
看寶玉點頭,黛玉也多了幾分傷感,兩個人對坐默然,任花瓣落了滿身。良久,黛玉低低喃問:“寶玉,你可想……改變命運?”
“如果命運皆是天註定的,又當如何改?”寶玉沉悶地回答,手中默默地撿起一片萎成舍褐色的玉蘭花瓣,拿在手裡出神,花終歸又飄落的那一天,這也是他們的宿命吧!
“那智慧兒可有下落?”黛玉輕聲問。
“妹妹料的不錯,智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