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施於人。史姑娘也該明白這個道理了。我不過隨口一說你就生氣了,為何又說林姐姐小心眼。”惜春淡淡一笑,頗有幾分不屑地看了湘雲一眼。
“老太太,你看四妹妹,她故意擠兌我。”湘雲拉著賈母的胳膊撒嬌。
“我倒覺得四姑娘說的很是。”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蕭翰翎忽然淡淡地道,黛玉剛才的眼淚不像是作假,倒像是真的感傷身世,這也深深刺痛了蕭翰翎的心,因此對湘雲沒來由地多了三分厭惡。是以未曾開口便掩去了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神情間頗為冷漠。身份的不同更是讓他一開口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且不說林姑娘出身書香世家、身份高貴,不得與戲子相比,就憑她如今是皇封郡主一條,史姑娘今天這話也犯下了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湘雲登時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蕭翰翎,半晌,方囁嚅著道:“我不過是和林姐姐說笑罷了,並沒有別的意思……”
“只要林姑娘不計較,今天的事情也就罷了。只是史姑娘以後還要多注意才是。”說著蕭翰翎便站起身來,對著賈母道:“今兒天也不早了,我要是再不回宮,怕母妃也要擔心的,這就告辭了。”
賈母、王夫人等忙起身相送,蕭翰翎擺擺手,笑道:“罷了,我這次出來也不想弄的人盡皆知,老太君還是止步吧!”一句話尚留有餘音,那蕭翰翎便已經不見了蹤影,直看得寶玉、寶釵、湘雲眾人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
卻說黛玉回到疏月軒,雪雁早已迎了出來,看黛玉眼睛微紅,驚道:“姑娘這是怎麼了?不是說寶姑娘生日,去吃酒聽戲了嗎?誰又給姑娘氣受了不成?”
紫鵑搖搖手,示意她回屋再說,於是兩人忙扶了黛玉進屋,紫鵑這才問:“我讓你去後邊打聽的事情怎麼樣了?”
雪雁搖頭道:“我過去問了,不過那東府的薔大爺帶人在那裡守著,因不知道前面太太奶奶姑娘們點什麼戲,故此也不敢隨意讓哪一個出來見人。不過倒是聽說這些小戲子都是在咱們姑蘇那裡買來的,演小旦的倒是有兩個,一個叫菂官,一個叫齡官,倒都是好人家的女兒,只那齡官的父親好像原就是一個戲班子的班主,因此齡官唱戲是頗有幾分根底的,倒是那十二個女孩子中頂拔尖的了……”
雪雁欲待再說,卻又見黛玉臉色不好,便試探著問道:“姑娘怎麼忽然對這些小戲子的身世感興趣了?難道……”
紫鵑嘆了口氣道:“如果我們沒有認錯的話,只怕那齡官就是陸姑娘。只可憐她家破人亡,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楚,如今竟淪落的……”說著眼圈亦不禁紅了,黛玉的眼淚也隨著掉了下來。
“什麼?陸姑娘?”雪雁驚詫大叫。慌得紫鵑忙去捂她的嘴巴,悄聲道:“你小聲些吧,剛剛在前面被雲姑娘說出陸姑娘和姑娘相似的話,還是姑娘佯裝生氣給遮掩過去了,你這裡是唯恐別人不知道呢?”
雪雁連連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紫鵑這才撒開手去,雪雁湊上來,小聲道:“可是陸姑娘不是和陸松、輕羅、淺裳回杭州去了嗎?輕羅、淺裳她們呢?怎麼陸姑娘一個人流落在外,還成了戲子,被賈府買了來呢?”
黛玉嘆道:“只怕這其中另有曲折,康叔他們只去杭州的路途中以及杭州城內尋找,倒是忽略了姑蘇老家,嵐兒定是吃了極多的苦,也只有見到她才能知道詳情了。”
“那我現在就去請陸姑娘來。”雪雁說著扭身就要出去,卻被紫鵑一把拉住了。黛玉點著她道:“怎麼還是毛毛躁躁的,嵐兒的身份如今還是朝廷欽犯,自然不能洩露出去,更何況剛剛眾人都看出我與她相像,你這會兒熱剌剌地帶了她來,只怕會惹來麻煩,此時還是要從長計議才是,不論這樣,好歹也算知道了她的訊息,這顆心總算可以放回肚子裡了。”
“還是姑娘想的周到。”雪雁嬌憨一笑,道:“不過想到陸姑娘吃了那麼些苦,如今好容易有了訊息,我真是怪想的慌的。”想到那個活潑可愛、鬼靈精怪的顏嵐,不只雪雁,連黛玉和紫鵑都是打心眼裡疼愛的。如今她遭際如此,幾人自然都心憂如焚。
“好了,先別說這個了,今天家裡如何?”進院的時候看著各處倒是竟然有序,只不知道那王夫人是否會有其他的動作。
“還真讓姑娘猜著了。”雪雁神秘地一笑,回身去外面看看四下無人,這才繼續道:“姑娘和紫鵑姐姐走後,那周嬤嬤便藉故來屋裡幾次,我故意裝的並不在意,私下裡卻見她東瞅西看的,紫鵑姐姐放在抽屜裡的那幾把沒用的鑰匙果然被她拿走了。想來璉二奶奶已經把我們報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