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再得罪黛玉,自然道:“既然給了玉兒,那自然就是玉兒的丫頭。”
“那紫鵑的生殺去留是不是黛玉也能做得了主呢?”側著頭,黛玉一雙堪比秋水月色的眸子裡閃著沉靜的光。
“那是自然。”賈母回答。
“老太太,紫鵑那小蹄子沒有規矩,眼中根本就沒有主子,我叫她來回幾句話也不好好說,媳婦兒已經打發了人伢子將那賤婢發賣了。”王夫人看賈母順著黛玉的話回答,生怕賈母就說把紫鵑的賣身契給了黛玉,那樣直接逼問紫鵑的事情豈不是就紙裡包不住火了嗎?因此不待賈母說完,王夫人就已經說出了紫鵑的去向。
“什麼?你把紫鵑賣了?”賈母和賈政都不相信的看著王夫人。
黛玉也沒想到那王夫人手腳竟然這麼快,怒道:“紫鵑可是老太太給我的丫頭,二舅母這麼做可有問過老太太,問過黛玉?”
“不過一個下賤的丫頭,我一個當家太太難道連這點權利都沒有?大姑娘要是缺人使喚,明天我再給大姑娘安排兩個大丫頭便是。”看著黛玉眼中的怒火,王夫人心中倒是有了幾分得意,你是郡主,我拿你沒有辦法,可這疏月軒的人可都是我賈府的奴才呢?
“紫鵑究竟犯了什麼錯?”怒視著王夫人,賈母覺得自己頭都大了,本來自己還想著拉攏黛玉,好將此事遮掩過去,哪裡知道王夫人竟然處處挑著黛玉在意的地方戳。
“我不過是叫她過來問幾句話,那小蹄子竟然目無主母,當面頂撞,老太太說說,我們府裡哪裡容得這樣不分尊卑的丫頭,如今可是都越來越沒規矩,也該好好整治整治了,沒得主子好性,就容著下人作威作福的。”王夫人一副當家主母的派頭,說的理所當然,實則卻有著幾分心虛的。
“敢問太太,紫鵑在疏月軒好好的,從來沒有過逾矩的事情,怎麼到了二太太這裡,就成了不分尊卑、目無主母了呢?二太太沒事,又叫紫鵑來問了些什麼話呢?”初聽王夫人讓人伢子領走了紫鵑,黛玉還是很著急的,不過這會兒已經漸漸地冷靜下來了,不是要將紫鵑賣了嗎?那不是恰好送了一個機會給自己嗎?胸有成竹的挑起嘴角,黛玉不動聲色地問。
“這……”王夫人一時沒有編好理由,便有些理屈詞窮了。可看著賈母、賈政、黛玉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只得支吾道:“大姑娘身子不好,前兒病倒了,我不過叫她來問問大姑娘的病,她……她不但不領情,反而說……說我沒安好心,我一個做舅母的,關心外甥女,怎麼就沒安好心了?她一個奴才秧子,居然敢對當家主母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我一怒之下,就忘記請示老太太和通知大姑娘,就讓人請了人伢子來。”說到這裡,王夫人的額頭上都有些見汗了,不過想想紫鵑這會兒已經被人伢子領走,便將心稍微放寬了一些,偷眼看看賈政,他似乎已經完全相信了自己的話,終於鬆了口氣。
賈母不相信王夫人會無緣無故關心黛玉的身體,並叫來紫鵑詢問,但這會兒又不能拆穿,只得對著黛玉笑道:“玉兒,既然如此,也是紫鵑那小蹄子不懂規矩,賣就賣了吧,咱們府裡也不缺這個把人,明天外祖母讓琥珀去伺候你,那孩子倒也乾淨靈透,是個聰明人。”
聽賈母如此,黛玉心中一片冰涼,起身毫不退讓道:“外祖母,紫鵑侍候黛玉一場,名為主僕,實則情同姐妹,紫鵑這一去,黛玉心中又豈能好過,多謝外祖母一片好心,至於黛玉是萬萬不能要的,我只想問問二太太,領走紫鵑的是哪一家的人伢子,既然賈家容不得紫鵑,那黛玉就以林家的名義買下她,從此後,紫鵑和雪雁一樣,都是我林家的人了。”
“你……”王夫人一驚,斷然道:“不行,你吃住都在我們家裡,還要買丫頭來讓我們養著不成?”
黛玉冷笑道:“二太太當真是年紀大了,記性越發地倒退了不成?我雖然寄居在此。但林家的女兒也不是白吃白住的,難道那三十多萬兩銀子二太太就忘記了不成。黛玉雖然年小不通事務,但也知道三十萬足夠疏月軒這些人這輩子的花費了,二太太,難道非要黛玉提醒才記得不成?”
王夫人還想說什麼,賈母斷喝一聲,“都別說了。”轉身狠狠瞪了王夫人一眼,道:“你說,到底把紫鵑賣到哪裡去了?”
“這……”王夫人支吾著,不肯說自己要人伢子將紫鵑賣到妓院的事情。賈母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定沒什麼好事,轉頭看著周瑞家的道:“想來那人伢子也不會是別人找來的,你家太太剛才驚嚇過度,還是你說吧!”
周瑞家的看了王夫人一眼,又看看賈母緊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