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能進行擦身,其中的一個原因也可能是因為那一天在病床上的激烈運動。
風展諾對身上出現傷口這種事早就習以為常,況且這次運氣還不錯,子彈沒有破壞重要器官,據醫生說是被皮帶的金屬扣擋了一下,在腹腔裡停留的不深,取出子彈的過程也非常順利。
他自覺過不了多久就能一切正常,但好幾天過去了,醫院方面還是沒有讓他出院的意思。
“可能還要幾天,看你傷口的癒合情況。”費斯頓把毛巾交給叫進來的護士,護士聽見這句對話,露出奇怪的表情,等她離開,風展諾若有所思的看著費斯頓的背影。
“讓我留在醫院,這是你的意思?”
“你的槍傷還沒好,需要休息。”費斯頓的回答似乎理由充分,但其下的含義就和他深藏的眼眸那樣深沉,風展諾從床上坐起來,“是需要休息,還是需要躲一段時間?FBI的人開始行動了吧?就算我留在這裡,但是能留多久?他們遲早會發現我是通緝犯——”
“能多久就多久。”費斯頓霍然轉身走向病床,“鮑勃的事我找人幫忙解決了,但你,福柯夫打定主意要把你逮捕——”
“所以我更應該早點離開不是嗎?”打斷他的話,風展諾的神態就像他隨時都打算站起來離開,奔跑,射擊,製造和迎接危險,“反正都要走……”
“這件事還沒定!”重拾話題,費斯頓顯然對這個決定完全不贊同,冷灰色的眼睛反射光線,但那光芒沒有溫度,“有時候我會懷疑你是不是天生就無法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我愛你,可是這沒讓任何事改變,你好像怕被人愛,所以找盡所有理由逃開。”
“這不是逃,這是為了我們雙方的利益!”他想解釋,但面對費斯頓那冷然的表情,他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嘿,理智點行不行,我們不用天天膩在一起,我想你也不喜歡,離開芝加哥只是暫時的,避避風頭。”
他試著將語調放輕鬆,但說出口的話卻並沒有多少他想要的放果,費斯頓像是明白他的話,又像是看出了更多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沉默了一會兒,在病床邊坐下,“隨你怎麼說,你想走誰都攔不住你。”
他摸了摸他的頭髮,費斯頓總是喜歡這麼做。
不再強硬的挽留,犀利的眼眸卻用深邃的目光深深的看著他,似乎能看透他的內心,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認識的時間還不到半年,費斯頓似乎比任何人都能看透他。
偽裝是徒勞的,風展諾皺了皺眉,苦笑,“也許你說的對,我就是想離開這裡,我們的關係對我來說還很陌生,我還沒做好適應的準備,我是說……我不習慣有一個特定的人在某個特定的地方,我要為這個人留下,這種感覺……”
在他人眼中時而狡猾時而冷漠的殺手,此刻說出他內心的感受,失去了流暢和從容,風展諾想表達清楚,卻發現沒有任何恰當的詞句來形容他和費斯頓之間的感情,還有他這種矛盾的心情。
“這對你很陌生,我很理解,因為對我來說也一樣,但這並不成為你離開的理由。”理由是什麼,也許是現在的情況造成的,費斯頓可以很理智的分析出原因。
“你要離開這裡為朱迪辦事一方面能讓我和哈比諾撇清關係,另一方面難道不是因為總局的態度?以為你離開就能讓他們放過這件事,保全我和我的小組?你是個殺手,展諾,你知道出事的時候上面的態度,你應該懂得政治,知道接下來會怎麼發展,別太天真了,你不會真的這麼以為是嗎?”
即使他消失,也不會改變任何事,“只要我還愛你,只要你存在,只要時間不能側流,這個事實就無法改變,誰也不能。”
“如果有人不在內部調查會議上那麼誠實,也許事情就不會搞僵到這種地步!我一直想問問你當時是怎麼想的,你是在自掘墳墓!”他冷笑。
“那你是要我否認我對你的感情?否認我愛你?在所有人面前說謊說你一點都不重要?!這就是你要的嗎?!”突然臨近的壓迫感,費斯頓撐在床沿,緊繃的面容蒙著陰影,冷峻的笑容,“這太難了,我辦不到,說謊並不難,但我無法用自己的感情來說謊,代價太高。”
他是忠於自己的人,這種誠實也許是種傲慢,因為他絲毫都不妥協,更不屑說謊,風展諾瞪著他,無話可說,是讚賞也是無奈,“早知道你是個棘手的人物。”
忽然拉近兩人的距離,他抱著費斯頓的脖子盡力在他身上留下痕跡,“雖然你說了這麼多,但我的計劃沒改變,我向來不欠別人的。”
“你可以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