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鳳淡道:“我原本打算在戰場上再與你來個了斷,既然如此今日就做個了斷吧。”
易寒笑道:“子鳳,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我和你之間又沒有什麼瓜葛,何須做什麼了斷?”
子鳳淡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更不用客氣了。”嬌喝一聲,突然出手朝易寒手臂擒去。
易寒單手去擋,兩人手掌纏在了一起,子鳳的目光不再柔和,冷冷盯著易寒,“我早就想殺了你!”
易寒笑道:“那你為何一直不動手呢?”
子鳳冷聲道:“可惜我找不到機會!”
易寒笑道:“你們女子都一個德行,嘴硬!”說著手掌反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暗暗用勁,似乎想把她的纖細的手腕折斷一般。
子鳳俏容繃著冷硬,目光死死的盯著易寒,手腕處的疼痛越來越劇。
易寒笑道:“你以為我打不過你嗎?我可不是文弱書生,要知道我一直在讓你是個女流之輩。”
子鳳目光只是一直冷冷的盯著易寒,突然牙齒緊咬嘴唇,直到咬破嘴唇,一絲殷紅的鮮血從她光潤的嘴唇沁透出來,讓她的嘴唇變得更加的紅豔。
易寒心頭一顫,難道我弄疼她了,緊握她手腕的手掌卻不由自主的鬆懈了許些力道,他的心腸還是柔的,子鳳並沒有做錯什麼,她還一直站在自己的立場,可是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對她,易寒不知道,難道只是想證明是個可惡的人,並不值得她愛,讓兩人的關係恢復如初的敵對嗎?可我當初與她在白水巖見面,為了阻止這場戰爭的爆發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什麼?他們不是有共同的初衷和立場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易寒糊塗了,也理不清楚當中的因果關係了。
子鳳美麗的眸子充滿猶豫,她在猶豫什麼?
程鐵風突然朗聲道:“子鳳,殺了他!”
子鳳眼眸閃過一絲厲色,突然甩動一下螓首,被束起的一頭黑色的長髮突然盪開朝易寒掃去。
易寒只看見一頭秀麗的長髮朝自己臉上拂來,眼前除了這代表女子溫柔根根長髮,卻什麼都眼不見。
子鳳秀麗的長髮拂到易寒的臉上,易寒只感覺似冷冷的刀鋒刮在臉上一般,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黑髮中透出一點寒芒,齊臂連著胸口,易寒的衣衫不知道被什麼利器割破,橫著胸口出現一道深深的傷口,傷口處鮮血如注湧了出來。
易寒楞站在原地,只見手中的包袱已經在子鳳一擊得手時奪了過去,她的手上多了一把鳳形銀白簪子,現在他明白了當日手無寸鐵的子鳳是用什麼東西割傷自己的大腿,怕就是她手中的這把鳳形銀白簪子,他似乎也見過這般銀白簪子,只是大部分隱藏在子鳳的秀髮之中,並沒有太過注意,想不到這支簪子竟是她殺人的利器,他從來以為子鳳不會殺人的,現在他知道他錯了,似子鳳這樣的人物又怎麼會不會殺人呢,只怪她一直在自己的心中的印象太溫和可柔了。
一直被束縛著的長髮蕩散開來,根根黑色絲綢一般的長髮成一邊掛在她圓潤的右肩垂貼在胸前,劉海變得有些凌亂,鬢角也完全被長髮遮蓋,這個模樣讓子鳳變得有些妖異,只是她的眸子還是這麼的美麗有神,她風姿嫵媚,宛若魔女一般的臉容正靜靜的看著易寒,目光的冷漠,讓易寒感覺自己在她眼中什麼都不是,易寒突然間好懷念她溫暖動人的微笑。
他似石化一般動也不動的看著子鳳,鮮血已經悄悄的染紅了他的胸襟,而且這種趨勢還在蔓延。
程鐵風出聲道:“既然都到了這種地步就殺了他吧,反正這最終都是無法避免的。”
是啊,他們終在戰場見面,與其如此,還不如現在做個了斷,省去了後顧之憂。
子鳳目光冰冷,手中銀白的鳳形簪子不帶一絲情感,“易元帥,走好,來生有機會我們再做朋友。”
易寒聽到這話,心中一驚,他從來不相信子鳳會殺了自己,腦中從來就沒有這樣的念頭,甚至就算在剛才她重傷自己的時候,易寒也認為她不會這麼做,怎麼突然間會變成這樣,他看見子鳳出手了!
易寒想要躲避,他不可能這樣白白的就被人殺死,可是那鳳形簪子卻如影隨形讓他感覺無論如何的躲避不過。
易寒只感覺胸口一疼,便生生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子鳳剛剛不久還要與易寒並肩作戰,現在為什麼卻要殺了他,因為她的立場已經改變了!是易寒逼她做出改變!
子鳳冷漠的轉身,背對著已經倒地死去的易寒,可是那雙美麗的眸子卻流出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