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內臥裡,蘇洛突然轉身嗔道:“我要換衣衫,你跟上來幹什麼?”早些時候稍微打扮了一下,戴上了些飾品,這會返回住所,卻想換回輕便樸素。
易寒愣愣“哦”的一聲,“那我外面等你,你快點”。
蘇洛見他愣愣的模樣,就算有氣也發不出來,何況氣早就消了,嗔道:“你實在討厭,不出現在我眼前最好不過了,趕緊出去”。
易寒點頭道:“那我就先出去了”,說著竟老實的轉身離開。
蘇洛坐在梳妝檯前,舒了口氣,堵在心口難受的石頭落下,只感覺瞬間輕鬆自在,心情十分愉悅,喃喃感嘆道:“跟他慪氣,難受的卻是自己”,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早些年她沒有施胭脂水粉的習慣,只是因為受母親重託返回蘇家,承擔起家族重任,常拋投露臉所以漸漸有了打扮的習慣,對她來說這只是應酬。
早上她梳了個“同心髻”,桃葉連根,發亦如是,此為同心寓意,取下蓮花簪,一手挽住秀髮,用一根普通的木簪子代替蓮花簪,這一根木簪子是易寒所贈,簪子表面已經被歲月磨的光滑無刻痕,隱約有點返璞歸真的意味。
插上木簪子之後,蘇洛感覺不是那麼的太耀眼,露出微笑,只是這一笑卻感覺鏡子中的自己太過嫵媚瀲灩,只因為那雙月稜眉兒,眉目舒展時輕蕩漣漪,月若含情,眉亦能語。
本來端莊的一個眉妝,怎知會起到這樣的效果,蘇洛微微臉紅,大概是第一次認真正視自己的容貌,yù擦拭掉的手卻停了下來,只是靜靜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易寒等了好久,走了進來,說道:“更換好衣裳沒有”,也不能怨他著急,沒有耐xìng,這會心情愉悅,心裡可是一會也不願意與蘇洛分離,巴不得時時刻刻都能看到她。
蘇洛聞言,緊張的恢復端莊,收斂臉上的喜動眉宇。
易寒走了過來,側面看見蘇洛臉頰,“咦”的一聲,說道:“衣裳怎麼還沒有換下”。
蘇洛嗔道:“我不用先卸妝嗎?你怎麼還是這般急急躁躁的。”
易寒好奇道:“我記得,這梳妝檯對你來說是空置的,怎麼你今rì卻在鏡子前逗留這麼久”,訕訕笑道:“是不是終於感覺自己老了,肌膚不似少女時光滑,要可要儘快找個郎君嫁了,否則可就要嫁不出去了”。
蘇洛淡道:“你不必過分cāo心。”
易寒笑道:“怎麼能不cāo心呢,你可是我最親近的姐姐啊”,突然看見臉容點染生姿的蘇洛,只感覺今rì蘇洛嫵媚高雅,清麗脫俗,感慨道:“名士悅傾城,誠非虛言也”。
蘇洛應道:“你算的上是個名士嗎?名士豈會如此無禮,擅闖女子閨房,你充其量就是個下流徒子。”
易寒訕訕笑道:“怎麼說,我也是小有名氣。你沒耳聞嗎?真風流才是真名士,再端莊的名士,遇到美。肉啊,同床共枕,不下流可還真不行”,一語之後笑道:“蘇洛,你今rì可真是妖嬈動人,早些時候我只能偷偷瞧你,卻沒有發現哩”。
三言兩語,蘇洛已經吃不消了,平撫心緒,淡道:“你先出去,我馬上就好”。
易寒情不自禁彎腰湊到她的身邊,與她頰貼頰,看著鏡子中的一對璧人,笑道:“你看,男才女貌,多般配的一對啊”。
蘇洛冷聲喝道:“昨rì還沒有受到教訓嗎?”
易寒頓時受到驚嚇,邊後退邊緊張道:“好好好,我馬上就出去,你快點啊”。
看著易寒慌張退出屋內的背影,蘇洛忍不住抿嘴暗暗笑了起來,既然他喜歡,這妝容也不打算卸了,換了身輕便樸素的衣衫走了出來,見易寒托腮發愣在想些什麼,故意發出聲音來。
易寒回神,立即起身相迎,熱情道:“蘇家姐姐,來,請上座”。
蘇洛見他諂媚的表情,又喊她蘇家姐姐,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嘴邊嗔怪道:“裝模作樣!花言巧語!”
易寒待蘇洛坐在,才在她的對方坐了下來,嘻嘻笑道:“不生氣了?”
蘇洛淡道:“我沒有生氣,我只是懶得理你”。
易寒笑道:“這就不對了,怎麼可以不理我,可知道我早上多麼提心吊膽,真怕你以後真的不理我了”。
蘇洛淡淡道:“你不是說從今以後不再糾纏我嗎?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難道要我熱臉去貼你的。。。。。。”突然發現這個俗語太過粗鄙了,也就說不下去了。
易寒卻不識趣的接過話道:“冷屁股!不會的,就算貼著,我的屁股也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