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書案前擺有筆墨紙硯,剛剛匆匆並未收拾,顧眉生挽著他到書案前,易寒看去卻是一副西湖香火鼎盛畫,只聽顧眉生笑道:“我的畫藝不及玉京,讓你見笑了。”
易寒應道:“各有長短,玉京的畫重意境,夫人的畫重氣息,這種畫玉京卻畫不出來。”
顧眉生問道:“你瞧出什麼來了嗎?”
易寒笑道:“畫的雖是景sè,但這山這湖這寺卻只是寥寥幾筆有個輪廓,這墨跡多用在人上面,所以我才說夫人的畫重氣息。”
顧眉生笑道:“也是我陪笑待客,見得人多,卞玉京卻好靜喜花,不喜人氣”。
易寒應道:“夫人莫要自貶,並非陪笑待客,卻是禮賢愛士,卞玉京也並非不喜人氣,只是不喜那擾鬧的惺惺作態”。
顧眉生嗔怪道:“你怎麼什麼都要否定我”。
易寒笑道:“莫非我說夫人說的極是,夫人心裡才會歡喜”。
顧眉生看著她,嫵媚笑道:“有何不可?”
易寒道:“夫人會喜歡諂媚奉承的人嗎,夫人見多了這種人,易寒自然要標新立異,讓夫人感覺新鮮有趣”。
顧眉生輕輕笑道:“果然是情場浪子,連女兒家的心思都把握的準確無誤。”
易寒笑道:“這世上飽學之士不在少數,亦多風流,只是沒有多少人似我這般喜賤。”
顧眉生道:“此非賤舉,男子為尊,自幼便標榜身份,慣以為習,卻極少有人能做到似你這般體貼人心,表面雖受委屈,然而博得女兒家的芳心豈不是佔了天大的便宜,你才是真正的狡猾jiān詐的人哩”。
易寒大感冤枉,苦笑道:“夫人說非賤舉,卻將我給我安上了狡猾jiān詐的黑鍋”。
顧眉生道:“好啦,我們坐下來,我泡茶給你品嚐,算是賠罪”。
兩人在小圓桌的小坐墩對著坐了下來,顧眉生焚炭燒水,炭煙嫋嫋,對面美人絕塵淡如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