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種。
有一種人讓人又愛又恨,看著他俊俏的少年面貌很容易便讓人產生親近的感覺,可是當他露出微笑從容淡定的向婦人說出一些大膽調戲的話,又恨不得生生把他的嘴給撕了,怒火剛起,他好生甜言相勸,又讓人對他生不出半點氣來,吳寡婦就是經常被他弄的一會怒一會喜,有的時候不想理睬他,他便會自言自語的講出一些奇怪的故事來,聽著他動聽的聲音,漸漸的便會被他吸引到故事中去,聽著聽著心便跟著憂傷,不知不覺的落淚,就在這個時候他又能突然說出一個笑話,惹得你撲哧一笑,心情一下子便明朗,吳寡婦受夠了這種心理折磨,調戲她的靈魂比調戲她的讓她難受,她怕了這個易家公子了,攪的她每天晚上孤零零一個人就想著男人,相信受害者不止她一人,但撮合吳寡婦與牛三才偏偏又是這個易家公子,可以說易寒壞事也做,好事也做。
吳寡婦害怕見到易寒,牛三才卻特別喜歡易寒,有一次他還專門提上三斤土薯上門道謝。
這個在別人眼中頑劣不化,放。蕩不羈的易家公子,專門折磨女子敏感的心靈的易家公子,終於有一天迎來了他的剋星,這個人就是蘇洛。
在剛開始,易寒使出那些手段對付蘇洛,每一次她不是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滿暖意看著他,就是一臉威嚴,讓易寒無論如何也繼續不下去。
有時候易寒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女子,可她優雅的舉止,輕而不嬌的聲音,還有難得一次露出的溫暖微笑,所有的一切都證明,她是個真真實實的女子。
蘇洛對易寒又縱容又嚴肅,她給易寒一種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感覺,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若真的要形容出來,那便是“依戀”“溫暖”,就算她的斥責都讓你如沐春風,易寒不是因為害怕她而尊重她,他是因為尊敬她而尊重她,這讓他驚訝,他竟然會對一個年輕的女子產生這種感覺,那所謂的先生二字根本不足以約束他,他在心裡更願意接受這個女子是他姐姐,蘇洛卻從來不準易寒用姐姐稱呼她,一旦說出這兩個字,她便會真的變臉,沒有一點緩回的餘地,甚至她會寒著臉三四天不與易寒說上一句話。
自認情場老手的他偏偏無可奈何,蘇洛軟硬不吃,若想用悽慘的故事哄騙她傷心落淚,撲到自己懷中想都別想,她不會傷心落淚,反而會較有興趣的點評故事中一些不合理之處,這讓易寒為之氣結,這個女子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
靜夜,風依舊,夜依舊,夜空茂密的星群,一個落寞的身影靜靜的站著,彷佛與周圍環境融合在一起,風吹落了她頭上的綸巾,任頭秀麗的長髮隨風飄揚而無動於衷,她是恍然未覺還是懶的動上一動,根根似漣漪的青絲翩然蕩入易寒心懷,瞬間他感覺這個世界五彩繽紛。
他手裡拿著從山谷狹縫中採來的一束束鮮紅的野玫瑰,這是這深山裡他認為最美麗的花,今天他心血來潮突然想去採來送給蘇洛,只是那些易摘的地方都被上山打獵砍柴的農夫摘去,所剩的就是那些生長在夾縫,峭壁處的野玫瑰,因此他也吃了一些苦頭,不過沒有空手而歸卻讓他興奮不已。
易寒輕輕的走近蘇洛,要將自己煞費苦心採來的花送給蘇洛,長髮蕩起輕拂著他的臉龐,帶著淡淡的清香,一把冷冷的聲音卻突然傳來:“為何這麼晚才回來”。
易寒聽到這冰冷無情的語氣,整顆心瞬間沉到谷底,剛剛滿腔的熱情化為寒雨,他愣愣無神,一言不發。
蘇洛緩緩的轉過身,明亮的眸子凝視著易寒,她看到易寒滿是塵土的臉,眸子慢慢往下,映入眼中是那破碎不堪滲出點點血跡的衣衫。
易寒英俊的臉在漾澄的夜幕下,露出那燦爛的微笑,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高舉手中的野玫瑰,“送給你”。
那鮮豔美麗的玫瑰,此刻在蘇洛眼中卻沒有易寒掌心手背那一道道傷痕來的耀眼,那種欲滴的鮮紅比世間任何顏色都要深刻,蘇洛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最溫馨最心悸的笑容,那雙神采飄逸的眸子卻在淚水的滋潤下卻變得更加晶瑩清澈,終於一滴眼淚從她眼眶湧出,滑過她冰雕玉琢的臉龐,落花一般飄灑落地,孤傲難防的姿容在清輝的淚痕下變得柔性如水。
無聲的寂靜,夜色的深邃似在不斷刺破了她堅硬的孤傲,將她細緻溫柔的一面展現出了的時候,易寒震驚世間竟有這般溫柔如水的女子,她明潔純淨讓人生不出任何褻瀆。
易寒因此呆痴而失神,蘇洛無聲無息的抬起她那雙修長而又潔白的手擦拭易寒臉上的汙泥,喃喃:“傻瓜,若是你出了什麼意外,我不能原諒自己”。
易寒能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