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卻只在山西一帶活動,並沒有去過江南等地,讓易寒給他們講一些大東國的風俗人情,待易寒娓娓道來,幾人才知道大東國原來是這麼富裕繁榮。
連樹笑道:“我以前也聽過別人講大東國的風俗人情,卻沒有你講來這般有趣,讓人聽了滋滋有味。”他那裡知道易寒知識廣博,口才見識豈是普通人可比。
易寒微微一笑,又繼續講著,卻不知不覺就說到大東國的女子上面去,什麼三從四德啊,未出閣不能隨便出門啊,在路上遇到俊俏的男子不能向在西夏那般拋媚示好啊。
連樹很有興趣道:“若遇到女子遇到喜歡的女子怎麼辦?”
易寒哈哈大笑:“那只有隱蔽的向對方傳達自己的喜歡,例如借書箋傳情,借帕留香,不過很多的女子都不會這麼做,一般都是男子主動追求女子,像大戶人家的小姐,就算聞起美名,因其深閨簡出,就算見上一面都難,更別說追求了,我們大東國男女之間求的是一個緣字,有緣之後再求名分”。
一夥人聊了越來越痛快,酒也越喝越多,紛紛醉睡過去,一夜過去,清晨眾人陸起來,整裝待發,臨行之前,連樹很認真的吩咐道:“一定不要離開大隊,大漠雖看似一望無際,卻多沙丘,往往幾十丈的距離就很可能見不到人”。
易寒點頭,這些道理他懂。
隊伍向東走了三日,越來越靠近大東國邊境了,連樹不是一味的望東行走,有的時候,他會突然率領商隊往南行走,有的時候又往北行走,在這些地形看似前篇一律的大漠,他卻往往能尋找到碎石圈一類的地形,進而尋找到綠洲,補充儲水,確保飲水充足,大夥都知道,在大漠之上最珍貴的就是水,可以一天不吃東西,卻不能一天不喝水。
中午到達綠洲,連樹卻命令商隊停了下來,休息直到明天早晨才出發,易寒心急趕路問道:“此刻離天黑還早,為什麼不走了呢?”
連樹笑道:“前面的路是最難透過的一段路程,周圍沒有綠洲,我們要一口氣透過,絕對不能在中途休息,大概有三天我們無法享受到淋浴的滋味”。
易寒點頭,做事但求萬事具備,而不能求急,這些日子也累了,乾脆養精蓄銳,補充身體,好好休息一番。
次晨又行,這一次連樹徑直往東行走,但求最快透過這片沒有綠洲的地域,一日半之後,易寒被太陽曬的口乾舌燥,全身被汗水浸的粘糊糊得,難受的很,恨不得此刻有一個湖,可以跳到裡面洗個痛快,幸虧商隊儲水豐富,雖辛苦卻也能挨的過去,易寒這個時候才明白連樹有先見之明,坦若當日沒有休息一晚,而是立即行走,絕對沒有現在這般順利。
商隊登上沙丘,登高而望,前方依然茫茫無邊,依然沒有半點綠色的蹤跡,卻突見東南方向幾百丈遠的地方似乎人跡,太陽高照,額頭的汗水染溼的他的雙眼,眼前光暈一片,看上去有點迷糊,易寒問道:“連樹,我看見人了,你看見沒有”。
連樹卻沒有易寒這麼好的眼力,訝道:“在哪裡,我怎麼看不見”。
易寒朝東南方向指去,“我好想看見幾百丈遠的地方有幾個人,太陽刺眼的很,卻不是很清楚,卻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話畢揉了一下眼睛,將眼角的汗水擦拭,想看的再清楚一點。
連樹驚訝道:“你能看見幾百丈遠的東西?”
易寒點頭,不知道是不是跟南宮婉兒學了些時日的功夫,眼睛銳利了許多,夜也視物,白天也比以前看的遠了。
連樹一臉認真道:“不管是不是看錯了,我們都應該過去看一看,在大漠迷路,沒有水源必死疑”。
易寒點頭贊同,商隊往朝東南方向走去,待到百丈距離,眾人這才看清楚果真有幾個人正徒步而行,速度緩慢,似已經身疲力遏,想來絕對沒有人會蠢到在大漠徒步行走,定是同行的馬匹已經渴死,或者被斬殺飲血止渴。
這一夥人,兩男兩女,一個婢女打扮的女子用盛水器具端著淺淺金黃的液體來到另外一個女子面前,沙啞道:“小姐,這是小婢的,你委屈點,喝了吧”,這淺淺覆蓋盛水器具的黃色液體自然是尿了。
那名小姐衣衫甚雅,只是此刻卻早已經狼狽不堪,鬢髮錯亂,臉上也被汗水與汙穢所掩蓋,嘴唇乾裂,昏昏噩噩,無力將盛器打掉,沙啞道:“我死也不喝這東西”,兩個男子穿著普通人家的衣衫,看來是下人,只是看了一眼,卻無暇顧及了,甚至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大家都要死了,小姐與下人還有分別嗎?
那婢女看見金黃的液體滲入沙中,消失不見,放聲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