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任性……這牽就的限度在哪裡,她也不知道,喜嵐不敢輕易去試探這個底線,但是那張照片像是一根魚刺,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
管家見喜嵐大半夜的也不關燈睡覺,就催燕子上去看了看。燕子見喜嵐坐在梳妝檯前,就進去說道:“太太,還不休息?”
喜嵐不說話,梳妝檯前的檯燈昏黃昏黃的,映照在喜嵐的臉上。
燕子又變著法子說:“夫人,前幾天先生還叫人送了一批新首飾來,就在首飾盒子裡,要不要看看?”說著自己開啟首飾盒的小格子,一款一款拿出來說:“都沒見你戴過這些,白白藏在首飾盒子裡,也不見天日。你看看,喜歡哪款,明天就戴著好了。”
喜嵐隨手抓起一把首飾,眼睛卻不知遊離到了哪裡,手指間的冰涼觸感,這些首飾她從未戴過,可是孟靜楷樂此不疲,首飾一批一批送,也不管喜嵐是不是喜歡。
“這條鏈子多好看啊。夫人明天戴上,好不好?先生肯定很高興的。”
喜嵐看著這條項鍊,也不見什麼特別,只是那泛著紅瑩瑩光線的寶石晶瑩玉潤,悠悠的像是帶著鮮血的眼淚。
“這鏈子是……”喜嵐覺得面熟。
燕子看了看說:“先生送的東西那麼多,別說是一條紅寶石鏈子,你想要什麼還沒有啊?你面板白,戴這個好看。”
“這鏈子,是新的嗎?”
“怎麼?有些確實是古董。”
喜嵐揮了揮手讓燕子下去,燕子關上門下樓去,還沒過多久,喜嵐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並沒有睡著,聽見樓下汽車引擎咆哮的聲音,一會兒,樓下的門被開啟,鑰匙隨手丟在玻璃茶几上的聲音,孟靜楷隨手開了燈,屋子裡頓時大放光明,環顧四周,掛鐘上的時間已經接近十二點。想必喜嵐已經睡著了,孟靜楷換了鞋子上樓去,脫了西裝,解開領帶,甩在樓梯的扶手上。見房間的燈還亮著,孟靜楷推開房門,寬大的床上拱起一個小人兒的形狀。喜嵐在他身邊總是這樣,這麼大一張床,她總是縮在邊上睡。
孟靜楷躡手躡腳走過去,猛一下撲在拱起的小山包上:“睡了?”他用力親了親喜嵐的嘴巴。
喜嵐根本沒睡著,一直迷迷糊糊的,被孟靜楷一鬧騰,馬上醒了,低聲說:“嗯。”
“怎麼了?今天誰惹你了?”
“沒有。”
“下午的時候,爸爸打電話給我,忽然問什麼時候準備辦喜事兒。我看了看,下個月八號挺好的。”孟靜楷把玩著喜嵐的一縷頭髮:“你覺得呢?”
喜嵐不說話,孟靜楷一個翻身,壓在喜嵐上面,裹著被子的喜嵐和他面對面。
“怎麼?”孟靜楷低聲哄道:“說話啊。”
喜嵐閉了閉眼:“再等一等吧。”
“等什麼?”孟靜楷不樂意了:“你還在等什麼?”
“等你確定,你是不是真的愛我。”
這句話說出來原來這樣輕鬆,這樣容易,喜嵐原本糾結了很久的一句話,就這樣輕輕地說了出來。
孟靜楷皺著眉坐起來:“你說什麼?”
“我知道你聽見了。”
“我就當你沒說。”孟靜楷站起來,轉身去浴室。
喜嵐還維持著那個仰面朝天躺著的姿勢:“我知道,每個人都有秘密,但是我認為至少婚姻的底線是要知道自己娶的那個人或者是嫁的那個人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個。”
孟靜楷強壓著怒氣:“你什麼意思?”
喜嵐甩了被子坐起來,將手裡像是血滴一般的項鍊從指縫間掛落下來。
“怎麼了?”
“你還認識這個?”
孟靜楷的記性其實很好,他不知道這條項鍊怎麼會在喜嵐手裡,顯然,他知道有些事情躲不過。
“那是當年送給林丹的。”孟靜楷從口袋裡掏出香菸,剛點上,又看了看喜嵐,最後狠狠地掐滅在水杯裡。
喜嵐沒料到孟靜楷這樣坦白,一點隱瞞的意思也沒有,她反倒不好意思起來,但是心裡壓著的大石頭始終還在那裡,怎麼也放不下來。
“你進過我書房了,是不是看到什麼了?”孟靜楷抓起喜嵐的手:“你知道,我當時非要搶你回來的理由無非就只有一個。”
“什麼?”
“你太像她了。眼角眉梢,身段笑容。都像。”孟靜楷雖已不沉溺往事,但是那些刻骨銘心的愛和恨豈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
喜嵐一口氣堵在喉嚨裡不上不下:“孟靜楷,你是想說,我就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