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一個自己心愛的姑娘,裸露著身體的姑娘,那是什麼感覺?他全身的肌肉都繃緊,襯衫下的面板在發熱,血管裡的血液在奔騰,突突地都衝到了太陽穴。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在叫囂,在吶喊,我要她,要她!
孟靜楷走向前去,滾燙的掌心熨帖在喜嵐滑膩的面板上,他的嘴唇貼上了她的,舔舐著她脆弱的面板,像是一隻小蟲,鑽進了她的意志,一點一滴在蠶食她的煩惱和羞恥。
“嵐嵐……嵐嵐……”她聽見孟靜楷飽含慾望的聲音,懶懶地呵在她的耳邊:“我現在這樣要了你,你會恨死我,對不對?”他笑,暗啞的笑聲傳進她的耳蝸:“我留著這份耐心,嵐嵐,我想等你心甘情願。”
牴觸
“我想等你心甘情願。”孟靜楷深吸一口氣,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披在喜嵐身上,替她扣好內衣釦,一點其餘成分也沒有,調整好內衣的位置,然後將衣服一件一件給她穿回去,將釦子一顆一顆扣好,最後拍了拍她呆滯的小臉:“我不是想要一個軀殼,如果我要的只是肉體,那麼願意貢獻的女人有很多。”
喜嵐終於放聲大哭,流淚不止:“求求你,我知道你有辦法,你什麼都能。為什麼不肯放過他?”
“好姑娘,從今天開始,你必須學會正確地稱呼我,不是喂,不是你,也不是畜生、人渣、垃圾。”
這些都是喜嵐的叫法,他居然一個不落地記得。
喜嵐腳下軟綿綿地沒有力氣,半跪在地上,淚眼婆娑:“我聽你的,都聽你的。”
“跟我念,好姑娘。”孟靜楷極其溫柔地眼睛看著喜嵐的眼睛,語氣像是在哄一個孩子說話:“靜楷、靜楷、靜楷……”
這語調緩慢而悠揚,喜嵐像是被催眠一般,喃喃地帶著哭腔:“靜……楷。”
孟靜楷心滿意足地站直:“對。真乖。現在,你把這個簽了。”
赫然依舊是那張離婚協議書。所不同的是,已經有一個名字掛在紙上,那字跡,喜嵐認識,就算是死,她也不會忘記,陸承川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力透紙背,簽在離婚協議書的最後。他居然簽了字,是什麼時候的事?
她的喉嚨裡像是哽了一團棉花,發不出聲音,只是呆呆地凝視著那三個字,像是要把那個地方灼穿。
“如假包換。”孟靜楷不攙扶她起來,坐到辦公桌後面,取出一支菸,劃了火柴點燃,深深吸一口,然後將煙霧吐出:“這是陸承川的簽名,我並沒有偽造。”
那是真的,喜嵐自然知道,因為那字跡就算是到她老了瞎了,她也能感覺出來是陸承川的字。
可是她不想問他,陸承川怎麼肯簽字。
“你一簽字,這份協議就生效,只要陸承川跟你沒關係,我就放了他。”孟靜楷言盡於此,只管坐在辦公桌後看著喜嵐。
喜嵐半跪著爬過去,在地上撿起那張薄薄的紙,眼淚又不知不覺滴了下來,啪嗒啪嗒,打在紙張上。這是為時一個月的婚姻最後的結局嗎?那麼歡心雀躍等著嫁給陸承川的一顆心,此時此刻失去了跳動的意義。
承川,你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在心底一次又一次地問。喜嵐嘴裡泛起一陣陣苦澀,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那麼,她寧可永遠不要再遇見那個小時候疼她的承川哥哥。
她吸了吸鼻子,從地板上撿起的那張紙有些微皺,喜嵐趴在地上,將紙鋪平,一遍一遍想抹去上面的皺褶,就像是要把陸承川從心底抹去一樣。孟靜楷冷冷地看著她,說道:“還有二十分鐘,你要是不籤,我要去開會了。”
喜嵐抬起頭,擦乾眼淚,顫巍巍地站起來。孟靜楷的辦公桌很大很寬敞,旁邊的筆架上擱著一支黑得發亮的鋼筆,喜嵐拿起那支沉甸甸的筆,在紙上一筆一劃寫下‘喜嵐’二字,這時間那麼漫長,她寫這兩個字比他們結婚的時候更虔誠。彷彿這兩個字可以寫到一輩子。可是她知道,她這一輩子,也許就這樣完了。
簽了字,喜嵐抿著嘴,站在孟靜楷的辦公桌前,臉色潮紅,有些病態的顏色,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她說:“這樣,你滿意了嗎?”
孟靜楷站起來整理西裝和領帶:“我去會議室,你在這裡等,要是累的話,裡面有休息室。”說著,砰一聲關了門離去。
辦公室很大,也許是在最高層,所以難免覺得氣短,喜嵐覺得自己胸口悶悶的,耳朵也聽不見聲音,渾身發軟,眼睛也睜不開。慢慢走到沙發邊上坐下來。
沙發真軟啊,一坐,像是陷進去一樣安全,潮水一般地將你整個人淹沒。喜嵐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