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一眾匪人群龍無首,早就逃得遠了。來到周驍家中,一桌子名酒、兩匹馬以及大師製作的樂器早已準備妥當。“各位一去就是三天,在下早已準備好禮品酬謝,眾位大俠功夫了得,今日終於可以報得殺父之仇,實是平生一大快事。”
“周兄真是個爽快人,這傢伙就交給你親自解決吧,先宰了這掃興的傢伙,咱們才好痛快喝酒。”
“且慢,周老闆不是想看看點穴嗎,我這就來獻醜表演一番。”王靖媛把那匪首抓來,在他身上一點,他立時大笑不止,“這裡是倒數第二根肋骨外側,日月穴的下面,雖無記載為笑穴,但一般人被點中後都會大笑不止。”她解開笑穴,又在他胸前一點,那匪首頓時胡言亂語,神情異常,“這裡是第四肋骨的中間,此穴名曰膻中,半封閉後可令人神智不清、心慌意亂,封死後可致人死亡,他迅速解開膻中有點了腦後一穴,那匪人暈倒在地,“這裡就是玉枕穴,這賊人就是點的這裡把你弄暈的,咱們以牙還牙,也算是消了些氣,現在把他交給你處理,你自己看著辦吧。”
周驍看了一場精彩的表演,手舞足蹈,但是要他一個儒商殺人,可就為難了。
“此人殺你爹時可沒有留一手,你也不必對他客氣,我這蘭花劍鋒利無比,你拿去一劍痛快殺了他,就算是仁至義盡了。”
周驍接過蘭花劍,卻遲遲下不了手,就像是昌波第一次殺人時那樣。那匪首瞧出便宜,立時向他求情:“老爺子已經死了,你殺了我人也活不過來,再說那年兵荒馬亂,就算我不殺他,也有其他人會看上那批茶葉,你爹照樣跑不掉。我是一個流落江湖的土匪草寇,殺人搶貨是我吃飯的傢伙,要不是朝廷混亂,誰願意去做那腦袋搬家的生意,都是被天殺的朝廷逼的,我求求你今日放過我吧,我保證以後改良做好人,露天谷是個清淨的好地方,我一併送給你吧,只求你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您的大恩大德小的沒齒難忘。”
周驍想想有理,手中的劍不自覺地緩緩滑下,王靖媛見勢不妙,衝上去奪下劍來直指匪首:“所有的壞人都會用這兩個理由為自己辯護,你不是說要求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嗎,那你殺了這麼多人,給過他們機會沒有!周驍的爹手無寸鐵,主動交出貨物求你放他生路,但你有沒有給過他機會。我爹媽、大哥和祖父母一生沒殺過一個好人,那毒王殺他們的時候卻皮都沒有痛一下。所有的壞人都想要改過自新的機會,殺人殺夠了就想去拜佛贖罪,那冤死在他們刀下的人卻只能做孤魂野鬼流亡陰陽之間,這就是世間的人人平等?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殺了數不清的人,而我今日只殺你一條命就算是夠便宜你了,你是罪有應得,還可以直接去投胎,但周驍的爹卻還要等你死了才能投胎轉世,殺你一條命來抵償很多條命已經算是大大地便宜你了,我說了這麼多,你還絕不覺得自己有權利得到改過自新的機會?”
那匪首聽她講了這麼一大通,早就已經佩服得無地自容:“哎,罷了罷了,我確實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狗東西,今日能死在你這樣明事理的大俠手中也算值了。我沒有親人,也沒什麼遺書可寫,只是想求你把我和周驍的爹葬在一起,下輩子就給他做牛做馬來償還一點點這永遠還不完的債吧。那些我殺過的人都記在一本冊子裡面,放在藏鞋子的那間屋裡,我在出道之前也是個生意人,賺了一筆乾淨錢,就藏在你們那天爬繩子下來那裡的地磚下面,我希望你們用那筆錢給名冊上的人修一座墓,立墓人只用寫我的名字就行了,他們都知道我的想法。你剛剛說的什麼毒王我雖然不認識,不過下次讓我碰見,一定親自宰了他,就算是報你的明智之恩吧,現在我要說的都說完了,你可以動手了。”王靖媛心下很是感動,一劍下去很麻利地把它殺了,沒有產生太多的痛楚。
“唉,這頓酒興全讓他給掃了,不過這小子倒是個識好歹的人,只可惜去做了土匪,真是造物老兒弄人啦。”昌波又像感嘆毒王那般感慨了一番。
“這傢伙死有餘辜,怎可和周老爺子埋在一起,我看直接把他扔去喂狼好了。”完顏潔仍然有些憤憤不平。
“他的確死有餘辜,但我們本著人道主義精神,還是把他埋了吧,至於是否需要和周老爺子埋在一起,應該由周兄決定,我們在這件事上是外人,不方便插手的。”昌波人很善良,不免有些可憐這個“被逼”的匪首。
“我爹看見他恨不得把魂都撕了,怎可讓他和我爹埋在一起?我們倒是可以把他和冊子上的那些人葬在一起,到時候讓他在下面也不得安寧,也算是沒有便宜了他。”
“哈哈……,周兄此計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