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
“擎北,今天晚上我們喝一杯吧!”這是個值得慶賀的日子,她去酒庫專門拿出項擎北珍藏了許多年的紅酒。
項擎北看到擺在桌子上的波爾多紅酒,震怒:“誰讓你動我的酒的?”
“啊,我是覺得今天挺高興的,所以……”
他從來不是小氣的人,所以牛莉莉才敢從地下酒庫裡自作主張拿出這瓶酒。殊不知有些物價可以估量,有些物卻不可。
這瓶酒,來自於一個故人,對項擎北的意義非凡。
“給我放回原位,以後碰都不準碰!”他覺得一股無名火在上升,一邊煩躁不堪的解開襯衫的紐扣,一邊憤恨的說。
如果她不是女人,他確信,他會把她大卸八塊。
牛莉莉覺得委屈,低著頭不回他。
“聽到了沒有?”他再次發話了。
“我知道了!”
“哥哥,你怎麼這麼糊塗?項擎北是丟丟的親爸爸,嫂子一時情急,與他擁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啊,她不是給你打電話說需要你嗎?你怎麼會放棄掉這樣的好機會!”王清風聽說了機場的事情,不由對哥哥教訓起來。
“都怪我一時賭氣,”王清朗把手抓進頭髮中,十分懊惱,剛剛躺在床上,仔細回想機場的事來,才想起原來姜木樨是一個人走的,“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我的大哥哥,還用我告訴你嗎?趕緊追過來啊。”
“你說的沒錯!”他已經急匆匆的拿著衣服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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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十八 熟悉背影
他靜靜的睡著,白得晶瑩剔透的小臉燒得紅撲撲的。
“媽媽,我熱。”
“媽媽,你在哪兒,媽媽,你在哪兒?”
小手臂伸出被子,胡亂的在空中劃拉著。
就姜木樨熬紅了雙眼,一直守在病床邊,她見他這樣連忙給他蓋好被子,抓住他的胖乎乎的小手,緊緊的貼在自己臉上。
“丟丟乖,丟丟乖,媽媽就在這裡,一直在這裡!”
這樣鬧過一陣過後,他又恢復了平靜,穩穩的睡著,鼻息微微的喘著氣。姜木樨低頭在他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手搭在他的身上,埋首在他的肩膀處,壓抑的哭泣起來。
堙她欠這個孩子的實在太多了。
不能給他一個穩定的家,不能給他一個父親,甚至不能一直呆在他的身邊。
王清風站在門外,看見姜木樨單薄無助的背影,微微抖動著的肩膀,淚如雨下。
她想走上前去,安慰一下姜木樨,卻發現自己一時失去了語言,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在醫院深夜的迴廊上,病人們都已經睡下,只剩下兩顆黃色的燈在無依無靠的夜晚裡孤單的照著。
姜木樨失神的坐在左邊的椅子上,怔怔的望著那燈發呆。
“木樨!”王清風在她的身邊坐下,歉疚的叫了她一聲。
“嗯?”她轉過一張驚魂未定的臉,嘴角擠出一絲笑容來。
“對不起,原諒我,我沒照顧好丟丟!”王清風說話時都快哭了。撐了這麼久,終於有一個人回來了,和她共同站在一起。即使這個人,怨恨她也沒有關係。
“說什麼呢,清風,我還要感謝你這麼長時間一直照顧丟丟呢。”她把頭靠在王清風的肩膀上,聞著她身上散發的梔子花淡香,輕輕的說著。
“這沒什麼,丟丟是我們家的孩子,你們不在,照顧她是我應該做的。”
她嗔怪這麼久了,姜木樨還把她當外人。
姜木樨感激的抬起頭來,她告訴自己不能做有負於這個家的任何事情:“我知道了。我們是一家人。”
“是啊,我們是一家人。”王清風偏頭,兩個人頭靠著,相依,“會好起來的,木樨,會好起來的!”
“我知道,會好起來的。”
她抹乾了眼淚,附和王清風說。
早上她讓王清風回去休息了。清風一直不肯走,非要姜木樨先回去休息,兩個人在醫院門口拉扯了半天,還是她贏了,她推搡著她往停車場方向走。
“好好開車,知道嗎?”她不忘叮囑她說,生怕她又飆車。
“放心吧,我的好大嫂!”王清風向她伸了個V字型的手勢。
巴黎的早晨微涼,她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毛衣,抱著雙臂,眼看著王清風的紅色跑車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