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澤愷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個簡單的餐盒,裡面都是搭配的一些家常菜,一葷一素和米飯,旁邊的保溫杯裡還有番茄蛋湯。
很家常的樣式,林盛夏心想,眼神不著痕跡的落在了蘇暖的身上。
蘇暖似乎沒想到林盛夏會來,畫著淡淡薄妝的小臉有些僵硬,只是片刻過後又恢復了嬌柔,甚至還朝著林盛夏微微一笑。
不錯,以退為進在女人的戰爭裡的確是最好的段數!
林盛夏也回以淺笑,隨後將手中的餐盒放在了桌子上,開啟蓋子濃香四溢。
相較於蘇暖的家常菜式,林盛夏拿來的自然可以說是既精緻又可口,其實她也完全可以自己做出來的,不過身上的傷口還沒好,她所幸就買了現成的。
“盛夏,外面酒樓裡賣的菜雖然看起來很好,不過鹽與味精放的也多,不適合多吃。更何況澤愷身上還有燙傷”
蘇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雖然她說的的確是真的,但是偏偏挑這樣的時候說出來,多少還是有些故意的成分在裡面。
林盛夏柳眉一挑,盛夏?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什麼時候好到讓蘇暖可以這麼叫自己名字了?
“有蘇小姐這樣的大夫惦記著我丈夫,相信澤愷的傷口很快就會好了。”
一句淡淡的蘇小姐將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開,蘇暖的臉色一下子尷尬了起來。
“盛夏。”顧澤愷低沉卻又帶了幾分威嚴的聲音響起,多少有些陰鷙。
林盛夏潔白無瑕的面容轉而看向顧澤愷,在自己進門之前,他與蘇暖之間的氣氛很融洽,融洽到甚至讓林盛夏產生了一種他們並沒有五年分離的錯覺。
蘇暖在心裡微愣住,她或許沒有想到顧澤愷竟然會這麼親密的稱呼林盛夏,畢竟五年前自己離開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還是水火不相容的。
“知道我為什麼砸了溫致遠母親的家嗎?”
林盛夏突然淡淡的開口,纖細的手指將餐盒上下層分開,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有什麼情緒,分格的餐盤端出來到小桌子上,動作有序。
顧澤愷鋒銳的眉峰逐漸聚攏起來,唇角微微的抽動了下。
“因為溫致遠做了對不起我朋友的事,所以我就任性了一回。”
說這話的時候,林盛夏恰好抬起頭來與顧澤愷對視,他深黑的瞳孔盯著自己,而自己也在看著他,那話語裡似乎有暗示,又像是平常的家常話。
此時的蘇暖,倒像是局外人似的,她如水般的眸子裡閃過陰霾,很快,又不著痕跡。
顧澤愷的胸口很悶,說不上來的燥鬱,蘇暖提著餐盒來是自己沒有想到的,她笑意盈盈如水,好似以前的那些分離不過是自己的錯覺,兩個人說起了以前的事情,竟憑空多出了幾許的懷念。
但現如今,林盛夏才是自己的妻子,不論當初他們兩個人結婚的理由到底是什麼,她都給自己生了糖糖。
更何況,火場內那張堅強倔強的小臉,恐怕這輩子自己都不可能忘記。
“抱歉,不要因為我的關係造成你們的失和,我我還是出去好了。”
蘇暖的眼眶一下子便紅了,她臉上的表情像是受了委屈,顧澤愷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攥住她的手腕,阻止了蘇暖衝出去的動作。
林盛夏姣美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眼神卻落在了兩個人相握的手腕處,她那顆堅硬心臟最柔軟的部分像是被人重重的揍了一拳,尖銳的疼痛著,那種疼痛順著血液流淌到四肢百骸之中。
手心裡,很快便冒出了冷汗。
顧澤愷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動作有些太過於下意識了,緩緩的鬆開了對蘇暖手腕的牽制,可光憑這一握,整場局面的平衡已經全然被打破。
蘇暖的心頭一喜,她就知道不論現在林盛夏在澤愷的心裡是什麼位置,她都不可能跟自己相比較的。
“看來需要出去的不是蘇小姐,而是我。”
林盛夏突然笑了,淺淺的笑將她臉上的梨渦映襯的更為美麗,她驀然的站起身來提起開啟的餐盒,將裡面精心裝點過的飯菜沒有絲毫猶豫的倒入到垃圾桶內。
隨著她微微側身的動作,又黑又柔的髮絲順著肩頭滑落了下來,將林盛夏臉上的表情給遮住。
倒完了飯菜,再將兩盒米飯也全都倒入在垃圾桶內,很快那裡面便滿了。
林盛夏纖細的手指因著動作指節泛白,再抬起頭來的瞬間,眉眼之間沒有任何的情緒,只是冷漠。
纖長的睫毛翩然的扇動著,她周身的冷意幾乎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