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元說完那句話,顧弘文脖頸僵硬的轉向顧澤愷那邊,此時卻被他眼底所呈現出來的情緒震住!
“沒有為什麼!如果你想要讓警察來逮捕我隨便,只是就算是如此我也不後悔當年所下的決定!老秦,你起來,你不用為我犯下錯贖罪!”
老者獨有的沙啞聲音響起,伴隨著這道聲音,原本風停了的寂靜夜空突然被一道閃電所劈開,轟隆隆的雷鳴隨之而來,或許是電壓不穩的關係,別墅內的水晶燈明暗了下,很快又恢復正常。
顧澤愷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些話竟然會是從自己的親爺爺口裡說出來的,他說就算是如此他也不後悔當年所下的決定?利用他所受的苦來挽救顧氏,他不後悔?
元在聽到顧弘文讓自己拿走白玉佛的聲音時嘴角勾起得意的笑,他不由的向著茶几處走去,而那茶几有一半被顧澤愷剛才粗魯的動作給砸碎,另外的一半還勉強支撐著那玉佛!
或許元並沒有想到,還有另外的一個人比他速度更快的將玉佛穩穩的握在了手中!
林盛夏面無表情的垂下眼簾,她細膩的手指肌膚與白玉在水晶燈的映襯之下更顯柔美,她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凝視著佛面上沾了血的白玉。
她像是在安靜的思考著什麼,眼角眉梢間有冷芒稍縱即逝,滑潤的指腹緩緩摩挲著冰涼的玉…體。
“把玉佛給我!那是屬於我的東西!”
元見玉佛落到了林盛夏的手裡,渾濁的眼瞳中透著戾氣,他壓根沒有將林盛夏放在眼裡,儘管此時在眾人的眼裡,俏生生站在那的林盛夏,如同雨中蓮花般,是這間別墅裡最乾淨的存在。
“你的東西?”林盛夏開了口,平靜清冷的語音在空蕩的別墅裡尤為清冽,她輕刷長睫,將視線落在孤獨立於顧弘文面前的顧澤愷,心裡很疼,面上卻不顯分毫。
也唯有在看向顧澤愷時,她的眸光才算是溫柔的,那個驕傲的男人心裡淌著血,儘管他沒說,可她都明白。
顧澤愷就像是感應到不同於冰冷四周的溫度,緩緩抬起頭來隔著旁人與之相互對視著,他似乎想要在唇角勾起薄笑令她心安,可是嘗試了好幾次均是比哭還難看。
林盛夏見此情形心頭的軟肉更是如針扎般疼痛難忍,她無聲的啟唇叫著他的名字,指腹摩挲的動作卻絲毫未減,此時的林盛夏反倒有些慶幸沒有將小黃豆帶來,她私心的不想要讓小黃豆看到他父親如此脆弱的模樣,在兒子的眼中,父親應該是高大的形象,就算是小黃豆還未曾有自主記憶,也不可以!
而他的痛苦他的無助與他的脆弱,就讓她全部接收就好,如是的想著,林盛夏清潤的瞳眸裡劃過淺淺的氤氳,最後竟望著顧澤愷無聲的淌下了一行清淚。
那淚痕順著她乾淨動人的臉頰下滑蔓延至下巴,柔和的燈光傾灑在她臉上,細膩的肌膚有長長的溼潤痕跡。
那滴淚水終究與尖尖下巴分離開來,落在手中的玉佛之上,不知是巧合還是無意,晶瑩的淚水墜於玉佛精雕的眼眶處,順著那曲線蔓延過之前的血點,那殷紅很快便淡了。
“我佛慈悲,能普度眾生,可它卻挽救不回我面前這些迷途之人的心,既然今日所有的事情都來源於這尊玉佛,那我還留著它做什麼?”
林盛夏聲音淡淡,話語裡卻傳達出震駭人心的冷,那張足以印入所有人心底的貌美容顏此時透著同顧澤愷般的凌冽!
這個女人本就是強勢的,強勢到寧肯玉碎也要瓦全,就算是吃虧,她也要讓所有人都陪著他們一起痛,這就是她的處事原則,人若犯她,她便殺個片甲不留!
“你想要做什麼?你別胡來!”
從帶著保鏢闖入到顧家老宅開始便以著一副慣有高姿態開口的元此時聲音裡沾著顫抖,他瞳孔劇烈的收縮著,似乎真的緊張了!
那玉佛是他辛辛苦苦才找回來的,只差一步就可以將它重新握回到手中,可是橫空插進來一個林盛夏,並且是他壓根不放在眼裡的女人,元怎麼可能不緊張!
林盛夏卻是看也不看叫囂著的元,她烏黑的瞳孔內映著顧澤愷的俊美面容,對方似乎已經察覺到她下一步將要做的事情,卻選擇縱容著她的任性。
顧弘文鬆弛的眼皮緩緩闔上,有些不屬於他們的東西,只不過是鏡中的花水中的月!
弘依管攙功。元嘶吼著他的保鏢命令他們要攔下林盛夏,可那些保鏢全都被顧澤愷的人馬給控制住,動彈不得!
林盛夏諷刺的看向元,如同是他之前冷諷的看向他們一般,他最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