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夏將車習慣性的停在幼兒園的附近,來之前她有跟允兒打過招呼,知道這幾個月都是蘇暖自己親自來接送蘇皓軒。
回想起顧澤愷跟自己說過的話,因著沒有了子宮,所以認為蘇皓軒是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了是麼?也難怪蘇暖對待蘇皓軒的態度與以前大不相同,甚至現在允兒告訴自己因著蘇皓軒身體不太好,蘇暖為了他的事情來學校鬧過好幾次,還說什麼這裡的條件根本就不能夠滿足她兒子的需要,可蘇皓軒卻像是對學校有感情似的,就是不願意轉學去別的地方!
林盛夏推開車門下了車,瘦長窈窕的身形倚靠著流線型的車體,視線在蘇皓軒出來的瞬間捕捉到了他,見顧允兒給自己打了個手勢,林盛夏不慌不忙的走了過去。
八個月沒見蘇皓軒似乎長高了些,原本瘦弱的臉頰也漸漸的長出了些肉來,因著走路習慣性的低著頭,所以直到一雙漂亮的高跟鞋出現在自己的視野範圍內的時候,他才茫然的抬起頭來。
見竟然是林盛夏,他冷不丁的倒抽一口涼氣,用著小手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心臟位置!
“糖糖媽媽……”蘇皓軒小嘴蠕動著發出艱澀的四個字,眼睛心虛的轉來轉去,就是不敢與林盛夏直視著。
“糖糖之前有忘在你那一個飯盒還記得嗎?因為那是糖糖的遺物我想要要回來,不知道現在在哪裡?”林盛夏清淡的嗓音響起,她凝視著蘇皓軒的小臉,話語沉靜,卻沒來由的讓蘇皓軒覺得害怕。
“飯……飯盒!我……我記得!可是我沒……我沒帶來!”
或許也是因為害怕,蘇皓軒一開口便結結巴巴的,粉紅色凱蒂貓的飯盒放在他床頭櫃的抽屜裡,就像是心病似的沉甸甸壓在他的心頭,每天晚上做夢蘇皓軒都能夠夢到糖糖渾身溼漉漉來找他的樣子。
“是嗎?不要緊明天記得帶來就好。”
林盛夏纖細的手指似乎想要落在蘇皓軒的頭上,可這男孩連連驚恐的後退了兩步,踉蹌跌坐在地上。
“軒軒,八個月前為什麼你會告訴老師看到糖糖向著體育教室走去?這和糖糖跟我說的好像不太一樣!”
林盛夏並沒有選擇扶起蘇皓軒,她眼神複雜的凝視著這個五歲的男孩,他對著自己時的心虛足以說明,糖糖會全身溼透躺在體育教室內絕對跟他脫不了干係!
“糖糖跟你說……”蘇皓軒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他不過是個孩子自然不懂大人會套話這個說法。
“糖糖說她在體育教室好冷,她好害怕!你沒聽到嗎?”
林盛夏甚至淡淡的笑了起來,她是個母親,她為了尋找真相會不擇手段,而她心裡很清楚,面前的蘇皓軒,就是問題的關鍵!
“糖糖媽媽,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沒想到後果會那麼嚴重!我只是惡作劇的潑了桶水,我只是想要嚇唬下糖糖的……我不是故意的!”幾個月來堆積在蘇皓軒心裡的害怕與恐慌在這刻徹底的暴露了出來,蘇皓軒嚎啕大哭,那聲音瞬間引來了周圍家長的駐足!
“我沒想到糖糖會死!她是我的朋友!對不起……對不起!”蘇皓軒的話令長時間驚恐害怕的他解脫了,可卻令林盛夏陷入到了另一場的地獄之中!
雖然她懷疑過,雖然她疑惑過可林盛夏卻怎麼都沒有想到令糖糖再度發燒的原因竟然真的是蘇皓軒!他說他只是惡作劇的潑了桶水!他竟然說他只是潑了桶水!
林盛夏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蘇皓軒,她曾經因為可憐他的關係每天早上在給糖糖做便當的同時為她準備一份,糖糖每次開心的回來跟自己說他的事情!可是蘇皓軒卻恩將仇報的傷害了糖糖!他和她母親一樣果然是條喂不熟的狼!
“林盛夏,你對軒軒做了什麼!”震耳欲聾的尖叫聲陡然間響起,林盛夏冷冽的視線從蘇皓軒的臉上移開,環繞著他們的人群當中突然間衝出來個女人,除了來接兒子的蘇暖還會有誰?
在見到眼前這一幕的瞬間,蘇暖就像是護犢的母雞似的衝到了林盛夏的面前,甚至連往日裡對她的恐懼都忘得乾淨,見到蘇皓軒坐在地上大哭的模樣,蘇暖氣急攻心下意識的就想要甩林盛夏一巴掌!
林盛夏的目光在瞬間變得陰冷,卻見她死死的擋住蘇暖的手腕,反手就是一巴掌,那力度大到瞬間讓蘇暖驚愣在了原地好半天沒有任何的動作,就連口腔內都帶出了血腥的鐵鏽味!
“我對軒軒做了什麼?你怎麼不問問你和你的好兒子對我的糖糖做了什麼!”林盛夏的臉色一片青白,陰冷的目光像是要將蘇暖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