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東西,大概都沒聽清他說了些什麼吧。
賀子昱直接將手機收了起來,起身,隨手取過衣架上的黑色西轉穿上,比起只穿白色襯衫的模樣,多了幾分沉穩,就如上等的被浸潤的玉佩一般,十分的內斂。
章磊看著賀子昱,微微的有些晃神,他見過的所有人中,這是唯一一個,可以和他們家主人匹敵的男人,凌子墨的話,也算是男人中的翹楚,前提是,必須忽視他的花心,還有他那張讓章磊想砍人的嘴巴。
龍陽小區的大街,此刻裡三層外三層,都是警察,這一排的房子,明顯有燒過的痕跡,而那些看熱鬧的人,更將這個地方,圍的水洩不通。
賀子昱坐在車內,看著那一個個渾身是傷,被拷上手銬,然後被警察帶走的人,看著前邊開車的章磊,不緊不慢的道了聲:“走吧。”
車窗一點點搖上,賀子昱給公安廳的廳長,打了個電話,寒暄了幾句,然後說明了來意,他們的人,肯定是要保出來的,按著席慕琛的意思,肯定是不會給興隆社的人,任何東山再起的機會,所以,那些興隆社的人,只能永遠都呆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了。
弱肉強食,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個世界的現實,就是如此。
章磊開車,和賀子昱兩人,還在去滎陽路地下錢莊的地上,突然就被人半路攔截。
“是歐展鵬他們。”
章磊透過擋風玻璃,看著將前方道路堵住的數十個人,冰冷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懼色,冷沉的聲音,就和他的那張臉一樣,說不出的平靜。
章磊推門下了車,賀子昱依舊坐在車上,任由外邊的人打鬥,車外的那些人,心急如焚的拍著玻璃窗,有人甚至找來了工具,賀子昱依舊靜靜的坐著,身姿筆直,微上揚的唇角,勾勒出的弧度,卻讓人覺得冰冷。
直到兩邊沒有了拍窗的人,賀子昱這才推門下了車,淡雅的眉目,優雅的舉止,身著黑色西裝的他,渾身上下,不一不透著,王者的尊貴氣息,數十個人倒在地上,因為疼痛,不停的呻吟著,而另外一邊,歐展鵬身後的幾個人,看著滿臉煞氣的章磊,雙腿已經開始發顫,唯有歐展鵬,滿臉的不甘。
眼看著歐家幾代人的心血,就要毀於一旦,他怎麼可能會願意接受,這樣殘忍的事實?
賀子昱走到章磊身邊,掃了眼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面露讚賞:“不愧是席老大的貼身保鏢,不錯。”
章磊聽賀子昱這樣說,濃黑的眉頭,頓時擰成了一團。
賀子昱見他眉頭緊蹙,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些什麼,身為席慕琛的貼身保鏢,卻讓他在S城這個地方受了傷,在他看來,這完全就是失職了,只是,席慕琛為了葉子悠不要命,這哪裡是他一個保鏢能攔得住的。
她消失了七年,現在好不容易可以再見了,就算是隔著一段距離的二人世界,他也不會讓章磊打擾的。
“賀少,這次蘭蘭綁架了沈小姐,是她的不對,但是你們已經懲罰她了,身敗名裂,一輩子呆在監獄,這些,難道還不夠嗎?為什麼還要趕盡殺絕?”
胸口激烈的起伏,歐展鵬十分憤怒道。
蘭蘭雖然綁架了沈佳蓉,也意圖讓個人對她不軌,但是最後並沒有成功,在歐展鵬看來,沈佳蓉不過是受了些驚嚇而已,但是歐芷蘭卻被逼的在S城這個地方完全混不下去,就算現在她進了監獄,還是有人拿她的事情,議論紛紛,這些,他都認了,前段時間,有人一直在他的場子還有碼頭鬧事,他知道是賀子昱,他還想繼續為沈佳蓉出氣,他還是忍著,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會用這樣的雷霆手段,一夜之間,他們歐家近百年的家業,毀於一旦,這樣的突襲,對他來說,是完全始料未及的。
賀子昱轉過身,依舊是一貫的雲淡風輕,和歐展鵬的暴跳如雷,形成鮮明的對比。
“歐總不要冤枉好人,這些事情,可不是我做的。”
歐展鵬擰著眉頭,冤枉好人?以前,他覺得這賀家的大少,溫文爾雅,彬彬有禮,時至今日,他才明白,這就是一隻狐狸,一隻看似無害,出手卻能要人命的狐狸。
不是他做的?歐展鵬盯著賀子昱,瞅了老半天,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撒謊,而且,昨晚那樣激烈的方式,確實和賀子昱的行為處事,不相符合。
賀子昱確實沒有扯謊,但就算他說的不是實話,歐展鵬,也未必能在他的臉上,找到一絲一毫的痕跡。
“那是誰做的?”歐展鵬的口吻,有些急迫:“他為什麼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