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的兩丈長橋板,夜間便斷絕往來。
千幻夜叉已扮成獵人,全身裹在鹿皮襖內,難辨男女,劍插藏在襖內,手中有一柄雙股獵叉,背上有大弓,冒充獵人倒也神似。
她的侍女與玉面狐天涯浪客,也扮成獵人。
“真糟糕!”千幻夜叉沮喪地說:“先後逼死了八個人,卻沒有人知道聚寶樓的機關削器佈置,咱們連外圍也接近不了,怎能冒險進聚寶樓?”
“今晚一定要接近。”她的侍女說:“按行程,祝堡主該已在這兩天趕回來了。”
“霍姑娘,再耽擱下去,咱們在回程埋伏等祝老狗的計劃,也將落空了。”天涯浪客也顯得憂心仲仲:“他一進堡,宰他的機會便消失了。今晚如果冒險接近,他們的戒備已經再三加強,進去容易,出來便……唉!放棄也罷,霍姑娘。”
“我不甘心身入寶山空手歸。”千幻夜叉恨恨地說:“今晚如果有失敗,再放棄還來得及。必要時,放火製造混亂……”
“不可能的。”玉面狐說:“都是大青磚建造的房舍,每一座樓房都有防火牆,能利用放火成災的燃燒物不會太多,我們不可能帶一些草進去。某一棟房舍起火,也成不了災,不可能造成混亂的,反而讓火光影響咱們的行動,得不償失。”
行家的看法,千幻夜叉怎能不信?
“你的那些姐妹,按計劃是跟著天長堡的人回來。這是說,你的人回來了,祝堡主該已進了堡啦!”天涯浪客進一步分析:“也就是說,咱們不可能在半途宰了他。霍姑娘,咱們可用的時間不多啦!”
“好吧!今晚最後一次摸進去,不管成功或失敗,咱們都必須撤離,在半途埋葬祝老狗。”千幻夜叉終於下定決心,作最後一次試探:“奇怪!在這裡看得一清二楚,一屋一樓一目瞭然,怎麼進去之後,連方向都不易弄清的!怎麼鑽都到不了聚寶樓……”
後面突然傳來一陣毛骨悚然的陰笑,與另一個人的有意吸引人注意的輕咳。
四人吃了一驚,倏然轉身戒備。
是一箇中年之士,一個穿著道袍的老道,兩人都佩了劍,接近的身法輕靈得像是無質的幽靈。以四人的武功修為來說,耳聰目明,廿步內可辨落葉飛花,讓人接近至身後,居然毫無所覺,給予四人心理上的震撼與壓力,是極為沉重的。
“嘻嘻嘻……”老道的奸笑十分刺耳,充滿嘲弄意味:“你們注意老鼠出穴嗎?在穴口,它會把周遭的環境看得一清二楚,拄外一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到處亂竄撞牆碰壁,甚至拄人的腳下竄。你們,一進堡就有如出穴之鼠,連方向都摸不清了。在遠處看景物,與身在景中的看法是完全不同的,連這點道理都不懂,真蠢得可以,你們怎配來做賊盜寶?”
“他們還要撤走,在半途埋葬祝堡主呢。”中年文士揹著手泰然自若,不屑於戒備,不介意四人的獵叉行出其不意的攻擊:“老道,咱們在天長堡作客,主人盛情款待,咱們有責任替主人分憂,是嗎?”
“對呀!”老道的嗓音尖銳,令人聽了渾身不舒服:
“這是朋友的道義,應該,應該。”
“咱們怎辦?”
“打旗兒的先上,貧道用大乾坤掌逐一捉住押回堡,如何?”
“妙啊!在下聽說過道長的大乾坤掌,是如何的了得,一直不曾親見道長施展,深感遺憾,今天正好讓在下開開眼界,道長請便。”
“看我的。”
老道長一拉馬步,雙掌一錯,袖與袍無風自動,似乎在這剎那間,整個人突然被一種勁氣團所籠罩、包圍,潛勁化為波濤不住向外湧。
“不好!”千幻夜叉故意打一冷戰,鳳目中流露出驚恐的神情,接著的雙股獵叉不住抖索:“大……大乾坤手,那……那是妖……妖仙赤……赤……”
“貧道就是天逆真人赤霞子。”老道得意洋洋地移步欺進:“大乾坤手可以旋轉乾坤,害怕了吧?”
“我……我害怕,快……快走……”
她驚懼地轉身,要溜之大吉。
“你走不了……”天逆真人得意地叫,一閃即至大手疾伸。
這瞬間,千幻夜叉的纖手,以令人難覺的速度,悄然向後一拂,用扔手箭手法,悄然射出一枚肉眼難辨、速度將近極限的冷電。
天邊真人即使不向前欺進出手擒人,也看不見躲不開這枚暗器,向前一衝,便幾乎貼身伸手可及了,大羅天仙也逃不過這一切。
這是太過驕傲自信的人,最可憐可悲的下場。一個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