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徐丹娘在太后娘娘的宮外跪求了三日,求太后娘娘收回賜婚的旨意,她不是不愛楊毅,而是不想違背道德,她不願意做名為平妻實則為妾的女子。
後來她昏倒在慈寧宮外,曾柔平生第一次走進了皇宮,對在慈寧宮暖炕上甦醒的徐丹娘說,你和相公的感情熾烈且驚天動地,我不如也,如果你不嫌棄我蠢笨,我們可以做一輩子的姐妹。
曾柔本不想去宮中,她寧可舍了狀元妻的位置也不願擔著阻止真愛的名聲,可太后娘娘身邊的總管親自來請她,教她怎麼說,怎麼做,曾柔敢不去麼?
由此,徐丹娘勉為其難的答應了曾柔,什麼都不知道的風風光光嫁進了狀元府……可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麼?
曾柔揉了揉額頭,這個案例很棘手,後援力度幾乎為零!
楊毅是朝廷二品大員吏部侍郎,曾柔只是個困在內宅中的婦人。
徐丹孃的父親是次輔大人,曾柔的父親只是匠人商人,在記憶裡楊毅將曾柔的孃家也接到了京城,曾柔的父親曾老爹顯然水土不服,本來祖傳的手藝在京城完全不夠看,曾家的店鋪雖然開到了京城,但無限接近於倒閉,經營十分的困難。
徐丹孃的嫡親哥哥是才華橫溢的公主駙馬,曾柔的嫡親哥哥當紈絝公子都不夠格兒,他整日裡仗著是楊毅的小舅子在外面顯擺胡鬧,欠下的酒錢還得曾柔向徐丹娘討銀子為他還賬。
有對比才能看出差距,曾柔將雙方的背景重新比較了一番,她這生比上一世還要悲催,上一世直到後來曾家都沒找過她,可這一世孃家不給她添亂就不錯了。
在根基深厚,頗得太后娘娘寵愛的徐丹娘面前,她曾柔連只螞蟻都不如!
曾柔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不想了,再想下去,曾柔非得憋屈死不可。
見院子裡小丫頭們讚歎天上的禮花,讚歎著楊毅和徐丹孃的曠世真愛……她們是不會記得給曾柔準備晚膳了。
好在一頓不吃也餓不死,曾柔為了保持身材晚膳用得很少,以前還是阿逸和諸葛雲喂她才肯用一點……曾柔合衣倒在了床榻上,入目奢華富貴的擺設有什麼用?再多的富貴也不如身邊有個肯心疼她的人!
阿逸……諸葛雲,諸葛雲……阿逸,曾柔向天空比劃了一個鄙視的中指,“用不用這麼折磨我?”
原主曾柔兩次求下堂而不可去,足以證明楊毅是個既要裡子又要面子的人,他不會讓自己承擔上忘恩負義的罪名,更不會做讓糟糠之妻下堂的蠢事,他不願破壞忠孝節義的好名聲……雖然他正在做逼死曾柔的勾當,但外面的人只會稱讚他一句好男兒!
是的,哪怕妻子同他地位不相配,沒有共同語言,他依然不肯拋下妻子,將照顧妻子的責任擔在自己肩上,哪怕委屈了同他情投意合的徐丹娘,他依然無法放棄曾柔。
自請下堂這條路是走不通的……可曾柔也不想憋屈的死在狀元妻的位置上,誰曉得她會不會還有下一世?萬一下一世比這世還棘手呢?
曾柔在腦子裡勾勒出徐丹娘淡然絕美的容貌,徐丹娘時而如綻放的牡丹富貴冷豔,時而如春雨一般潤物細無聲,她同楊毅一樣,竭力的照顧曾柔,但他們的照顧退讓等同於施捨……施捨?曾柔苦笑,沒錯,就是施捨,他們以責任為名,實際在行逼死曾柔的事兒。
環境讓曾柔只能自己委屈憋死在狀元妻的位置上,以她的死亡證明楊毅有多麼的正直,多麼的君子,多麼的富有責任心!
難怪堂會會唱節婦詞,原來這出戏是唱給曾柔聽的,是唱給曾柔聽的死神之歌,原主也是明白的,才在心力交瘁下生生的委屈死了自己,而曾柔恰好穿越而來,接手了這把爛到極致的破牌。
“不能,我如何也不能成全這對道貌岸然的狗男女!”
曾柔咬牙切齒的發誓,楊毅這種道貌岸然的做法太無恥了!曾柔可不管徐丹娘是不是無辜的,既然她被楊毅愛著,他們都該死……曾柔摸了摸嘴角, 的鮮血黏在她的手中上,內息因為憤怒而混亂,曾柔眼珠一轉,今日不是徐丹孃的生日嗎?“我送你送你一份大禮。”
雖然背後的實力不如徐丹娘,但曾柔可有一身不錯的內功心法,即便無法像拓跋太夫人那樣成為武力值超級高的女人,但在裝死上,她不會比誰差了。
楊毅鍾情徐丹娘後,他就沒有再碰過曾柔,自打徐丹娘嫁進狀元府,楊毅夜夜都安置在徐丹孃的房中,哪怕是徐丹娘來大姨媽的時候,他依然在她身邊,徐丹娘懷孕生子,楊毅在此期間為她守身如玉,沒碰過任何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