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刺客撤掉了臉上的面紗,露出真正的容顏,拓跋太夫人道;”知道我會來找你,你還敢將他送去京城?曾柔,他是我兒子!你該死!”
“我也是做母親的,我理解你,可理解你,不意味著我會饒過顧炎承。”
曾柔平靜的說道:“顧家幾代骨肉相殘,不應該再繼續下去了,仇怨,對錯就在我這一代終結吧。”
“你不怕死?”
“怕。”
“可你為什麼……”拓跋太夫人說不下去了,捏住曾柔脖頸的手也無法收緊,“你為什麼要救我?”
曾柔笑了:“您奇襲蠻族王庭為得是趙地,我們的恩怨私下了解就好,你丹田空虛,如果沒有人幫你,你怎能從王庭全身而退,即便我知道你回來會殺我,但我也不能看著你死在蠻族王庭。”
“那你就去死!”拓跋太夫人想要收緊手臂,捏斷曾柔的脖子,突然腦門前一涼,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她的腦門,“你……”
“我不想死,看看是你快,還是我快。”
曾柔手持著火槍,平淡的說道:“比比看吧。”
拓跋太夫人咬了咬牙:“你活不過四十。”
“我知道,可我不想現在就死了。”
“我不會感激你。”
“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就在她們僵持的時候,又一道身影冒出來,來人很快抓住拓跋太夫人的手腕,”放開小柔!”
“諸葛雲!”
諸葛雲同拓跋太夫人打了起來,兩人的內力震得院落的磚塊飛起,拓跋太夫人道:“你會功夫?還是本門的功夫?””老太婆,別以為只有你會功夫。如果沒有這身功夫,本將軍活不過那幾場殺局。”諸葛雲下手無情,捏碎了飛起的磚頭,“這世上唯一讓我感到有趣的人就是小柔,我怎能讓你傷害她?”
諸葛雲正值壯年,本身又是男兒,拓跋太夫人深入蠻族腹地,幾經搏殺,殘存的內力有限,他們的武功傳自一脈,不分高下,但拓跋太夫人此時卻不是諸葛雲的對手。
曾柔收回了火槍,兩人在她面前打來打去,她彷彿是在看一部武俠片,兩人同屬於可以飛簷走壁的高人,曾柔萬沒想到諸葛雲有這樣的好身手!
如果他想勉強她,實在是太輕鬆了。
明明他已經送趙王去京城了……誰也沒想到他會隱藏在趙王府就近保護曾柔,如果他不是把她放在心上,根本不會猜到拓跋太夫人回來會找曾柔拼命!
拓跋太夫人內力不濟,胸口捱了諸葛雲一掌,她向後倒去,噴了一口鮮血,曾柔道:”諸葛雲!“
“我沒想到你會婦人之仁!”諸葛雲雖然這麼說,但還是沒有上前再補上一掌,回頭道:“小柔,你肯將趙王送去京城,為何對她手下留情?我沒看出這個老太婆對你多好。”
“以前的恩怨應該就此了結,她對瑞哥兒存了一分的善意。”曾柔慢慢的走進拓跋太夫人,“瑞哥兒雖然不姓顧了,但他還是您的孫子,您能不能在王府安享晚年?還是您想去大夏……”
諸葛雲搶先一步,封住了拓跋太夫人的經脈,他親自動手沒有人能為拓跋太夫人疏通經脈,“你別瞪我,留你一命已經違背了我平常的習慣,雖然我時刻想在她身邊,可小柔不會讓我那麼做。”
“拓跋太夫人,您是趙王的母親,可也是瑞哥的孫子,顧家嫡妻妾侍之爭,沒有勝利者。”
曾柔嘆息道:“在我眼裡,您應該是無拘無束快意恩仇的俠女,您不該是困在趙王府玩宅鬥爭寵的女人,我承認是我送王爺去的京城,但那也是王爺必須承擔的責任,成王敗寇,王爺敗了。”
拓跋太夫人撐起身體,擦乾淨嘴角的鮮血,目光灼灼的看曾柔,“你能否保證不讓諸葛雲害了趙王的性命?”
“我保證。”
“你能保證,不干涉瑞哥兒?不將趙地賣給大夏朝?”
“我能保證。”
“你能保證……不會改嫁?”
“我是趙王妃,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拓跋太夫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眸子恢復了平靜,“其實我一直在猶豫是不是要你的命兒。”
“我知道。”曾柔淡淡的笑道:“我知道您再猶豫,你根本不想殺我。”
“你比我強!”
拓跋太夫人道:“雖然你把我兒子趕出趙了地,但我還是得承認你比我強!比我活得明白,比我懂得怎麼過日子,甚至比我懂得怎麼掙脫這沉重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