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我在寺廟裡看清楚你想做的事兒!”
遠離皇宮相對安全,看隱王的計謀也會看得較為清楚一點,阻止隱王也不見得會多複雜,諸葛雲本身有內勁,倒也不需要曾柔太過操心。
怎麼他都能保證自己平安無事。
……
隱王警告曾柔之後,去了經常去的酒館買醉,以前魚龍混雜的酒館,他看都不會看一眼,此時他卻在喧鬧的小酒肆中獨自一人喝酒,面前只有一碟下酒菜——茴香豆。
捻一顆茴香豆,喝一口劣酒,隱王聽著周圍泥腿子們肆無忌憚的說著葷段子,或是說著他們今日碰見的稀奇事情。
隱王是這群勞苦大眾中的特例。
曾經有人看他不順眼同他打過架,隱王很快將挑事的人制服後,再沒人到隱王跟前張狂了,他自己獨佔一個桌子,旁人自顧自的說話,兩不打擾。
他同小酒肆的環境格格不入,可誰也不知隱王為何來此喝酒。
熬過了最痛苦的最初那段日子,隱王並不用為生計發愁,他足以過得像是一位富家翁,也不會有人一直盯著他尋他麻煩,如果他能放下報復的心思和野心的話,他會過得很平靜。
正因為他放不下,所以才將商琬給搭了進去,並將自己的尊嚴踩在腳底下,他常來此地飲酒只有一個想法,在這裡他同泥腿子沒區別!不用在考慮他高貴的出身!
也就是說他不用再哀悼自己喪失的尊嚴和臉面。
飲酒的男人中有好幾個女人都被人佔過,為了生計,為了能多兩吊酒錢,有人曾經將妻子賣進青樓,將兒子賣進青樓楚館或送去龜奴,做小倌。
以前隱王只曉得如今是太平盛世,百姓衣食無憂,此時他才明白,他的父皇再是明君,也有過人過著賣兒賣妻的日子。
盛世之下,一樣有斑駁的暗影。
隱王將茴香豆吃的一點不剩,將酒壺裡的酒喝乾淨,從懷裡摸出幾錢歲銀子,扔給女掌櫃……這家酒肆的老闆是一對夫妻,女掌櫃風韻猶存,時不時的同客人調笑兩句,使得他們的生意更好。
不過,女掌櫃到是不讓任何男人近身的。
女掌櫃接下銀子,笑道:“大兄弟好走呀。”
今日這位常來酒肆,穿著長衫的客人出手著實大方了一些,她從櫃檯鑽出來,親自送隱王出門。
她隱隱約約聽說過隱王,但以她的見識自然不明白隱王和誠親王的區別,她曾經看見過喝醉了的隱王淚流滿面……
隱王同其他的客人不一樣。
送出門口,隱王回頭看了一眼女掌櫃,從袖子裡掏出一根金釵步搖,插在女掌櫃的頭上,低笑道:“以後我不會再來,這隻步搖賞你了。”
“這麼貴重的首飾我可不敢收。”
“留下。”
隱王按住了她的手腕,笑容微微發苦,“不過是她不要的東西罷了。”
“大兄弟有心上人?”
“心上人?恨不得掐死她……她算不算心上人?“
隱王吸了一口涼氣,渾漿漿的腦袋清醒了一些,“直到此時我才明白,上輩子我為何會被她氣死,這輩子為何會娶她,我以為靠近全心鍾情我的女子不會再記得她,可依然會想看著她,我……後悔了,也許老天讓我……讓我……只是為了挽回她罷了。”
在曾柔喜歡他的時候,他做盡了傷害她的事情,對她置之不理,專心寵著商琬,在曾柔毫不猶豫割裂開他們的關係後,他才明白他兩輩子唯一喜歡的人是誰。
上輩子曾柔利用他,欺騙他,算計他,最後氣死了他,可他就是喜歡曾柔!
“孽緣,我同她的孽緣!”
隱王高聲放歌,搖搖晃晃的離去,因為始終對她有一分不捨,他才會讓她去寺廟裡避禍!如果他能成功的話,曾柔……本王會把你軟禁在後宮中。
他並非不恨自己鍾情於曾柔,可就是看她順眼兒,他能怎麼辦?
以前還可以用恨意掩飾,如今恨意被撕開,暴漏出他的真情實意,他……比任何人都要痛苦,被刀劍所傷疼痛只是一瞬間,可被感情所傷,他會一直痛苦下去。
他做了很多壞事,喪失尊嚴的痛苦在心傷面前也不算是什麼了。
回到宅邸,商琬迎了上來,溫婉的扶著他,“你總算是回來了,我好擔心王爺。”
“擔心我?”
隱王苦澀的一笑,抬起了商琬的下顎,被理親王滋潤後,商琬比跟著他要出落得更水靈,風韻嫵媚,即便他